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漣漪跟在淨身後,向內走去,店家並不認識她,卻見她和淨一起,便多了幾分恭敬之色,“醉塵樓”偶爾也會接待女客來此吟詩作對,所以見到她也並不奇怪。只是她的容色太過出眾,樓中眾人見淨走來都紛紛起身打招呼,卻在漣漪隨後而入時,靜默下來,女子在陽光灑落的門口徐徐而入,臉上的笑意映著外面白皚皚一片的蒼茫之色,像極了雪域山上的神女,溫婉,高雅,不可侵犯,舉手投足,一顰一笑間都牽動眾人心絃。
漣漪從容的接受眾人打量的目光,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只要她女裝出場,這種場面見多了,便自然而然起來,只是今日她是刻意裝扮的,那份驚豔自不可同日而語,眾人會有這種反應在情理之中。
她淡淡笑著挑眉,將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卻朝人群中一人所站立的地方微微一笑,額首示意。那人見她望來,眸中的水色猝然深深沉溺了下去,有絲欣喜,有絲意外,更多的是溫潤如常的笑意,將眾人嘈雜的光彩壓了下去,一時間周遭雲淡風清。
漣漪有些意外的看到風煙隱瞞了身份,從容的待在眾士子中,一身白衫的他,依舊儒雅溫潤,即便只是普通士子打扮,卻依舊掩不住他周身的氣場,人群中一眼望去,奪人耳目。
慕容淨也早看到風煙,只是礙於他隱瞞的身份,不好上前行禮,只得微微躬身示意,旋即對眾人道:“這是我家小妹,聽說今日盛會,便央求我帶她來看看各位才子的風采。”
漣漪此時才大方的上前施禮,隨著慕容淨在一處較為安靜的地方坐下。
樓中重又恢復了熱鬧的氣氛,今日的題目再簡單不過,以“雪景”為題,大家各自做出詩詞再互相品評,可題目越簡單,越考驗功底,要於簡單中凸顯亮點,簡潔又不失韻味,是最難的。
漣漪捻起紙張,沉思半響,揮毫寫下幾行字,字跡雋永有力,眾人本以為她是隨兄長來湊個熱鬧,卻沒想到她竟毫不客氣的開始揮毫潑墨,她始終淡淡笑著,對眾人打量的目光全不理會,隱含的氣度和眉角間的自信,讓他們安靜下來,屏息看著紙張上的幾行字,更有人高聲念出來:
連空春雪明如洗,忽憶江清水見沙。
夜聽疏疏還密密,曉看整整復斜斜。
風回共作婆娑舞,天巧能開頃刻花。
正使盡情寒至骨,不妨桃李用年華。
這首詩本是宋人黃庭堅的詠雪詩,漣漪在現代涉獵頗廣,這會信手拈來,自然得心應手,詩中的場景,動靜結合,既有飄渺柔美的景色描寫,又有博大的氣勢,意義深遠,詩句出自一個絕世容色的女子之手,眾人無比唏噓驚歎。
眾人驚豔於這樣一個芳華出眾的女子,竟有這樣的手筆,一石激起千層浪,便有幾個士子十分欣賞的上前同她攀談起來,漣漪一直笑著應答,從容自若,進退有度,眾人見此情景都紛紛參與進來,將氣氛推到了頂點。不斷的有人上前搭訕,甚至有人誇張毛遂自薦到慕容淨身邊,側面打聽漣漪的名諱和是否定親,好好的一場詩詞大會,被這始料未及的狀況弄得有些混亂,慕容淨頗為無奈的搖頭,又不能得罪眾人,只得在一旁不斷客套周旋著。
有詩必有酒,眾人一邊品評詩句,一邊叫喧熱鬧的喝起酒來,大家本以為漣漪是個女子,都不好上前勸酒,偏偏漣漪這會豪爽的很,不斷和周圍幾個士子慨然而飲,巾幗不讓鬚眉,眾人也不再顧忌,和她邊聊邊毫不忌諱的開懷暢飲。
漣漪自人群中輕輕舉杯朝風煙的方向做了個請的手勢,淺笑中幾分惆悵,有些暈紅的臉頰柔美異常。
風煙在旁看她如此不尋常的鬧騰,早就劍眉微蹙,但也只是默然看著,雖有心上前阻攔,但想到那天在山峰上她絕然的態度,猶豫起來,這會見她舉杯望來,便額首回應,舉起一旁的酒杯。
雪後的空氣中帶著清冷的味道,讓人身心舒暢,豁然清醒,漣漪找個藉口走出“醉塵樓”漫無目的一旁的小徑上緩緩的走著,看似酒意正酣,心中卻清明一片,牽起一絲苦笑,腳下蹣跚起來,這幕戲既然開場,再難也要繼續下去。
不一會功夫身後響起越來越快的腳步聲,她用手撫額故意放慢步伐,身子斜斜向一旁的樹幹上靠去。
“漣漪!”身後風煙有些焦急的聲音傳來,話語間已將她的身形扶正,扶她靠在樹幹之上,“怎麼回事?你不是一向喝得極少麼?!”風煙抬起手臂,略微遲疑拂過她額前的碎髮。
漣漪閃動的長睫將心底翻滾的情緒掩起,再抬眸望向他時,眸中水光瀲灩,竟似一泓幽譚,欲將面前的事物全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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