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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安心回乾都後,對她的管制並不嚴苛,隨她們出入自由。
大半個月後,大軍在乾都的經濟重鎮——江淮停留下來,這是乾朝有名的商業要道,來往客商,多是透過橫穿江淮的大運河實現通商貿易,風煙似乎對此也極為重視,大軍浩浩蕩蕩到達這裡,有常駐的跡象。
這裡雖不及大理山明水秀,但尚算得上風景秀麗,漣漪愛極了親近自然風光,便同錦繡,嫣然到附近市鎮逛逛,看看新鮮的小玩意或是特產。
幾日下來,三人已將市鎮逛遍,拋卻了市鎮的繁華喧囂,漣漪提出到運河邊走走,畢竟“明月堂”是靠漕運維繫的,雖然現在面臨困境,藉此機會多瞭解下水運狀態,絕對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的,這個想法一經提出,便受到其他兩人贊同。
三人信步向運河沿線走去,談笑風生,走了一段後,漣漪腳下微頓,秀眉微蹙起來,這裡遠離市鎮,人煙稀少,運河兩岸的往來繁忙,兩邊的堤壩卻是新舊不一,凌亂不堪,有些地方甚至有洪水退去後,留下的斑駁痕跡,越往遠處走,越會見到一些衣衫襤褸的人,他們或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一人獨自呆在不起眼的陰暗角落處,看到漣漪等人走來,紛紛躲閃,漣漪有意上前打聽下路線,竟無一人肯上前應答。
漣漪邊走邊檢視堤壩的破損情況,時不時環顧下尚未來得及清理的破舊房屋殘渣,雖已是盡力打掃,但範圍太大,只需稍稍用心一些,那能看出刻意掩蓋後的殘破痕跡。
漣漪三人面面相覷起來,忽而她腦中靈光一閃,對旁邊的嫣然道:“江淮是否就是當初兄弟們常提到的淮州?”
嫣然似乎也對這個地名有所印象,默默點頭,漣漪此刻臉上一抹了悟的神色。
當年在乾都曾聽堂中兄弟提起過淮州,說那是漕運樞紐所在,是華夏九州三分之一漕運的必經之路,因為運輸線路的唯一性,才使淮州成為名副其實的商業重鎮,只是淮州的水患卻是多年沉積的老問題,無論堤壩如何翻新鞏固,依舊無法阻擋每年六,七月份雨水旺季的衝擊,周圍居民年年在憂慮中度過,深恐某一天在睡夢中家毀人亡。
那會漣漪便有了憐惜之感,確沒有今日親眼所見來的震撼,那些躲閃他們的人,顯是地方官下了嚴令,在御駕到來這段時間,不許他們在任何和御駕有關的人面前出現,那些普通百姓見她們穿著談吐不凡,怕是官宦人士,自然不敢上前。
利用現代所學的知識,漣漪幾日裡策馬在運河上,下游行走,往復幾次後,終於找到了水患防範屢次失敗的根本原因,這本是造福於民的好事,這些於她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或許這些能夠稍稍彌補她當年造下的殺戮,也讓她在午夜夢迴時心安一些。
至於如何將這個想法傳遞給風煙,漣漪經過反覆思量,還是將所總結的條款寫在絹帛上,做成陳情書,透過夜闌暮,交給聖宣帝。她雖答應他迴歸乾都,多半是因在某地某處,除了柔兒,【www。52dzs。com】她已無所牽掛,孑然一身,而乾都至少還有“明月堂”兄弟和在異世的親人是她牽掛的。
而她卻不願和風煙有過多交集,畢竟當初的情誼已不復存在,保持一定的距離,無論對誰都有好處。
夜色沉靜,漣漪坐在窗前,梳理一頭如瀑長髮,輕輕撫開鬢角凌亂髮絲,清麗容色在樊龍紋路的古鏡中,異常柔美,漣漪輕輕撫過鏡面上的花紋,忽而覺得離乾都愈近愈有了哀傷的感覺,畢竟如今送鏡之人已遠走異鄉,再沒人在“聚賢樓”等候,更沒有那明媚似陽光般開朗的笑容能映進心底。
她輕輕漾起嘴角,將苦澀嚥下,她是該為他慶幸的,怪只怪她沒能早早明晰心意,有些東西就是這樣,當你想要擁有的時候,已在不經意間流逝。她嘆口氣,將不快吐出,朝鏡中的自己做個輕揚的笑容,默默祈禱遠在異鄉的風笛,能一切順利,和所愛的人過上恬然生活。
在遐想間,門口傳來有節奏的敲門聲,這段時間,但凡在驛站休息,嫣然有空都會為她弄著夜宵,從紅棗粥到蓮子羹,讓漣漪倍感窩心。
今日剛剛說過,讓她好好休息,她卻還是固執的做了,漣漪並未轉頭,語氣略帶責備的道:“進來吧!為何每次都不肯聽話,說了讓你好好休息,怎麼還是去弄了?!”
身後的門吱呀呀的開啟了,來人走了進來,並未做聲,漣漪有些疑惑的回首,方見門口一抹熟悉的月白色身影,在流瀉進月光的照耀下,宛若仙人,那人在門口站定,並未說話,只是凝視著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眸光中有溫潤似水的暖意,嘴角上揚,清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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