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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起,船已停靠岸邊。
下船時,蘭陵王抬頭看了一眼半山,鳳眸中難得幾分複雜,沒有說話。上善似是曉得其中蹊蹺,只對阿祿用了個眼色,阿祿會意悄然頷首。三人就如此一路無言上了山,只是越往高處走,竹林便越發濃密,阿祿前世生於南朝,自是曉得此等碧青竹林喜南方氣候,於北方是斷然難活的……
“此竹林中的每一棵均是從千里外運來,培育五年之久,前後耗萬金方才成形,”蘭陵王注意到了她的疑惑,柔聲解釋道,“本王的生母極愛竹,權當不孝兒的一些補償罷了。”
聽前半句自是新奇,後半句卻是驚異。
那日度厄喜宴上,大王爺明明說無人曉得蘭陵王生母為何人……
阿祿心思百轉下,腳踩著石階上的殘枝落葉,沒敢開口去問,只隨著他走到竹林深處,方見個不起眼的小宅子,蘭陵王馬靴自在石階上蹭了幾下,去了沾粘的落葉,方才走上前,伸出手輕叩門。
片刻後,木門應聲而開,一個女子翩然而出。
阿祿只看了一眼便呆了,一般無二的容貌,不過多了幾分婦人的風韻,少了幾分妖孽眉宇的戾氣。那婦人看到蘭陵王歡心一笑,對上善頷首示意,倒是在看到阿祿時方才停住了目光,極為溫柔地審視了一番,側過身,示意三人入內。
蘭陵王見阿祿愣著不動,勾唇一笑,道:“娘,這是阿祿,我的王妃。”
那婦人神情瞭然,頷首,見三人都不動,便只得自己先請記住我們的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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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 |走到前頭,面上比方才多了幾分歡喜,不禁又是偷偷多看了阿祿幾眼。
阿祿見她一直不語,猜到是有隱疾,便也不多說話,只乖順地跟著蘭陵王,看他挽起袖口,幫著忙上忙下的婦人燒水倒茶,而自己欲要上前時卻被那婦人伸手按在椅子上,笑著搖了搖頭。阿祿也不好爭搶,只任由堂堂蘭陵王為自己端茶倒水的,如坐針氈一般。
好不容易熬過了無聲的相對,晚膳時竟又是魚湯。
阿祿拿起銀勺淺嘗了一口,味道與昨日的一般無二,想來蘭陵王這手藝必是同自己母親處學來的。倒是上善看著魚湯,又是一聲哀嚎,想起了自己半個月的俸祿,道:“王爺,此番可要說清楚——這湯可是白喝的?”
婦人神色疑惑看了一眼蘭陵王,蘭陵王卻安然拿著勺子喝了一口,柔聲道:“本王的湯值半個月薪俸,那本王母親的自是要加倍才說得過去。”
上善一聽,小臉兒一跨,立刻放了勺子,道:“那我餓著好了。”
蘭陵王一副你隨意的神情,舉筷為阿祿添了些小菜。
婦人倒是埋怨地看了他一眼,將上善碗中的勺子拿起,塞到他手裡,示意他趕緊喝湯。上善似是早猜到此結局,嘿嘿一笑,道:“王爺,除了樣貌,你還真是半點沒有遺傳——”
蘭陵王倒也不去理他,放了手中的筷子,沒有半分聲響已嵌入桌面。上善一看立時閉了嘴,乖乖喝湯,再不敢呱噪半句。
夏夜竹林,頗為安靜。
絕美的婦人替阿祿備了熱水,待阿祿清洗完,又替她拿請記住我們的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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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網 |來了一身換洗衣衫,將她穿下的衣裳抱起就要出門。阿祿一見,慌忙上前攔住,道:“王——我自己洗吧。”她這一開口,才發現並不曉得該如何稱呼面前的人……
“你該叫一聲母親,”蘭陵王站在門口,手臂撐在門框上,笑道,“不要叫王妃,我母親並不是王妃。”阿祿聽他這一說,一時大窘,可見她婦人無害的笑顏,也不好堅持,只蚊子聲一般地叫了聲母親。
婦人面露欣然,頷首,抱著髒衣服走了出去。
蘭陵王反手關上了門,深看著阿祿,柔聲道:“讓她去洗吧,她自是歡喜的,”說完他走到燭臺處,吹熄了蠟燭,轉身道,“如何,醜媳婦見美婆婆的感覺?”
阿祿見他吹熄了蠟燭,本是極為緊張,卻被他後一句說的笑出了聲,道:“很不好,你和你娘生的如此好,若是日後你我孩兒不好看,我豈不是罪過了。”她說完此話,方才發現自己說了什麼,立刻很不爭氣地臉紅了,好在屋內極暗,看不清明。
蘭陵王聽她說了這句,竟是極為反常地沒有任何反應,無聲了片刻才走到床邊,自脫了馬靴,躺在床上,道:“睡吧。”阿祿見他如此倒覺不安,走到床邊脫了鞋躺在了他身側,聽著身後人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