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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地一聲輕響,短刀被蘇合香白扇彈開時,蘭陵王已捏住那蛇的七寸,將它遠遠扔到了馬車邊的淺溪中。唯有伯子仁在一旁瞧著,眼中閃過幾分驚色,道:“好險好險,阿祿姑娘啊,這南剎可遍地是妖魔,都不是你我能得罪的,以後可莫要隨意摸刀就砍了——”
阿祿不解,道:“醫仙說那小蛇是蛇妖?”
伯子仁猛點頭,極為鬱郁道:“而且,不是個一般的蛇妖。看那周身妖氣,極有可能是大有來頭。”蘇合香白扇在掌心輕敲,道:“此蛇是狐王南藤的養女希有,你方才那一刀若是扔到七寸上,恐怕就是大麻煩了。”
阿祿一聽,立時倒吸一口氣。
這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妖族人是出了名的護短,何況是這萬妖之首?
曾聽說妖族內有一小蛇,在萬年前巧遇天帝三皇子,二人頓生情愫,私定終身,卻不想那三皇子早有正室,正是勾陳帝君的親妹子——搖光,這女子可是官職破軍星,性子喜怒無償,卻堪稱天界難得幾個難得的戰法高手。
你說那三皇子會不會信守承諾?家有悍妻,野花怎能隨便帶回?於是,小蛇傷心欲絕,產下一個蛋便抑鬱而終。莫說人間有等級之分,仙界亦是如此。試問鬼帝會不會為了一鬼族平民而得罪天帝?無人知曉,但那南藤卻是提著軒轅劍衝上九霄為這孤女討了個說法。
孤女自此被南藤收作了養女。
而今時今日,便是這養女,被長生帝君的凡胎,捏住七寸扔到了河裡。
若非是蘇合香一把白扇擋住碧蓮短刀,若非是蘭陵王同時捏住那蛇扔開。此番自己怕是得罪了整個妖族,不出三日便會被南藤一把軒轅劍斬成兩段了……
阿祿正是內心交戰時,她身側的蘭陵王卻頗為深意地看了一眼蘇合香,道:“沒想到蘇公子還是個通靈降妖之才?”
這一句,倒也讓阿祿察覺到了蹊蹺。這蘇合香一個肉體凡胎,按理說不該曉得人界之外的事……不過,人間也多有靈通三界的凡人,也有得道的半仙,倒也並不稀奇。
蘇合香悠然道:“蘇某不才,確是自幼能靈通三界,”他說完,自先走到溪邊,將那小蛇捏起放到草地上,道,“此蛇不過是一時昏厥,還請醫仙放手一治,以免橫生禍端。”
“是了是了。”伯子仁本就是仙,自然也不大在意什麼人間通靈通仙的,趕忙走上前,蹲下身細細端詳那小蛇。
阿祿也覺此事嚴重,亦是上前站在蘇合香身側,彎腰看那昏厥的小蛇。此時,唯有蘭陵王依舊靠在馬車旁,只遙遙看著,不為所動。
伯子仁看了半晌,才自懷中摸出個銀色小瓶,拎著那蛇走到溪邊,將蛇放到水中,唯有蛇頭搭在岸邊石頭旁,拔開塞子湊到蛇頭處。
片刻後,蛇沒了影子,草地上卻多了個渾身溼透的碧眼少女。她掃視了一眼四周,愣了一愣,待反應過來,立時怒目圓睜指著伯子仁,道:“是你傷了我?”伯子仁被她這沒頭沒腦的一問,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那少女卻已噌地站起身,繼續指著他的鼻尖兒,道:“難怪我方才怎麼忽然昏了過去,定是被你這神仙暗算了!”
“姑娘——”伯子仁終於有了反應,乾乾一笑道:“姑娘,這三界之內仙鬼妖人皆為同根,說不定幾個輪迴,你就做了神仙,我就做了妖精,何必如此苦大仇深——”
“哼,任你再花言巧語,也要給我個圓滿的說法,否則——”那少女抬腳邁上岸,道,“便是欺我南瞻部洲妖族無人!”
伯子仁臉色幾變,將一張小俊臉擰成了苦瓜,道:“姑娘,你這般咄咄逼人又是何苦——”傷這蛇的是自己師父,做徒兒的總不好將師父賣了出去,他長嘆了口氣,認命道,“罷了罷了,萬事都是我的錯,姑娘你只說如何責罰便是。”
“算你識相,”希有似乎早有所打算,指著那馬車那處,道,“我已隨了你們一日,就為了這個薰香籠,”她反手一抓,那馬車上的籠子便飛入手心,接著道,“這是南朝醫仙谷的秘製薰香,可避百毒,是也不是?”
伯子仁,道:“好眼力。姑娘要是中意這個薰香,我倒是可以派人備上一二百個,即刻送到妖都狐王府上。”
希有碧眸一閃,道:“你也好眼力,竟然看得出我的身份,”言罷,她很是驕傲,微抬了下巴,道,“我才不稀罕什麼破薰香——你們醫仙谷的規矩,馬車掛十六盞薰香籠的,便是醫仙親自出行,你是伯子仁對不對?你師父是長生帝君對不對? ”
阿祿聽這小蛇話語雖不羈,神情卻是極為可愛,不覺側頭對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