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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陵王待我如上賓,從未有任何虧待。”她邊說著,邊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衣衫,眼神飄忽,茫然看著樓下眾人的歡鬧。
“隨國公定了下月初五的吉日,完成世子與獨孤小姐的大婚之禮,”蘇合香平聲,道,“此番蘇某前來,世子特讓我告知阿祿姑娘,不知能否有幸請姑娘前去觀禮。”
阿祿愣了一愣,心頭略有蕭索,卻多是釋然:“如今我隨著蘭陵王一路南下,尚不知下月身在何處,若有機會定當前往拜賀,若無機會——”一隻手輕扶上她的肩,將她攬到了懷中:“下月將是本王與阿祿的大婚日,看來,我們與世子只能遙遙相祝了。”
蘇合香悠然看著她,頷首道:“恭喜兩位了。”
這船不似當年航海之船,雕鏤的極為精緻,多了幾分風雅。
岸邊均是人頭攢動,觀望著請龍,祭神的儀式,極為莊重。而這處船上的不是非南陳人士,便是煙花女子,少了幾分規矩,多了幾分嬉笑吵鬧。引了不少周圍大船上貴客的側目,只是一掃見蘭馨閣的姑娘們,那些男子眼中的鄙夷多變成了曖昧不明,紛紛招呼自家船為這艘大船讓出航路。
阿祿站在船尾,看祭祀完成,一個地方官員上前揭開四個龍舟的紅布。片刻後擂鼓陣陣,熱鬧的龍舟賽開始了。他們這船的位置極好,恰在龍舟路過之地,阿祿只看著便不由心生了幾分激動,緊握著圍欄,難得笑的極為歡快。
她順著龍舟划行的方向看去,正見離自己五步遠的人,衣袂翻飛,撫扇淡笑。
“蘇公子,”阿祿頷首,總覺和他每每相對極為舒服,想是因為那永遠閒適的笑顏,讓人放鬆了所有緊繃的心神,“公子在北周可曾見過龍舟賽?”
蘇合香輕搖扇,聲色平淡,道:“北周多是平原,自無此習俗。”
“我雖是南陳人,卻也從未見過,”阿祿看那爭相比肩的四艘船,道:“之前深居在偏僻深山中,從未見過江河湖海,倒也妄為南陳人了。”
蘇合香亦是看向那處熱鬧,和氣道:“蘇某也是南陳人,不過,自幼不離書樓,此等人間熱鬧倒也未曾見過。”
“那倒是巧了,”阿祿笑道,“你我可算是同為天涯淪落人了。”
“天涯淪落人——”蘇合香半是自語重複,覆又深笑,搖頭未再接話。
河邊微風拂面,自帶著淡淡的水香花色。
橋頭處,卿蕪正靠在蘭陵王身側,低低說著什麼。遙望去,蘭陵王也是低聲耳語了幾句,只是眸光飄忽,似是掠過了阿祿這處。
自船上返回蘭馨閣,大廳裡的姑娘正琴瑟和絃,自作樂著。因為今日是端午節,又有貴客在此,蘭馨閣難得停了一日的生意。這些姑娘年年日日夜夜都在伺候人,如今偷了閒,又各有著手藝,倒比平日彈奏吟唱的更賣力,頗為賞心悅目。
眾人進了小廳,老鴇正端上了四大盤的粽子,和每人一碗的炒物。
卿蕪說是要給個驚喜,先去樓上換衣裝,上善恰又帶了些內報告,蘭陵王便與卿蕪一道上了樓,倒是獨剩下阿祿與蘇合香坐在桌前,看著老鴇忙上忙下,聽著大廳中姑娘們的熱鬧。
阿祿指著自己面前的玉碗,道:“蘇公子既是南陳人,可曉得這是什麼?”
蘇合香抿了口茶,放下茶杯,道:“此為炒五毒。應是用韭菜、茭草、木耳、銀魚和蝦米所炒出的,是端午必備的菜餚,以作辟邪之用。”
“五毒?”阿祿盯著面前那一碗東西,半是疑惑道:“此五種東西極為常見,何毒之有?”
老鴇將桌上的酒杯倒滿酒,笑道:“阿祿姑娘,此五樣東西不過是個象徵,真正的五毒是蟾蜍、蠍子、蜘蛛、蛇、蜈蚣——只是若將那五個毒物炒出來,怕是你連看都不敢看了。”
何止不敢看,如今光想著就不舒服……
阿祿笑笑,道:“那麼,如今我們要喝的可是雄黃酒?”
老鴇點頭,笑道:“正是正是,端午節自然是要喝雄黃酒,”她邊說著,正好站到蘇合香身後,伸手倒酒卻被他一柄白扇擋住。
“蘇某不勝酒力,”蘇合香將扇子放於手側,拿起茶杯略抬了一抬,道,“以茶代酒吧。”
老鴇搖頭堅持,道:“總要應應節氣才好。”
阿祿幾番見蘇合香擋酒,不覺心生了幾分好奇。想起卿蕪曾說過當年廣陵前戰,蘇合香酒醉持劍于軍營,所到處有如天光破雲,震撼兩軍,便心聲了幾分好奇,也開口勸道:“是啊,蘇公子只抿上幾口,應應節氣吧。”
蘇合香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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