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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突然出現了,竟是莫名其妙地將你擄到莫名其妙的地方,這還不夠讓人生氣,生氣的是那人還一臉理所當然地對你說,答案,你得自己想!如果被這樣對待的那個人是你,你會不生氣嗎?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她看著他,執意等待著答案。
可是,他卻只是在沉默。
她猝然起身,要走人!
這樣的敘舊,這樣的朋友,不要也罷!
她才走到門邊,身子便一軟,靠入身後的肩膀。
“你能一輩子封住我的穴道,不讓我離開?!”她憤怒。
薛楓似是思索,似是專注地只在看她。
他解開她的穴道。
知道自己的穴道已經被解開,她卻並沒有立即離開。
因為,他的右手一直緊緊地抓住她的左手。
好片刻,他說,“雙雙,你一定不知道,我需要如何傾盡全力克服我們之間的距離,如今才能這般挺胸站在你面前,所以你問我為什麼如今才來見你,我已經回答你了。”
他如醇酒般醉人的獨特低沉腔調,猶如在琴絃上的樂音般跳躍,動聽,化解她的滿腔氣怨。
好 久:炫:書:網:,屋內安靜得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聞。
她轉身,坐於圍爐旁,重新拾筷。
這一次,她不再說話,只是沉默的進食。
薛楓也坐下,給她夾菜,討好她,“我們才剛見面,不要把氣氛弄得不愉快吧。”
她垂頭,輕輕笑開,生怕教他見了得意。
她不知,他已瞧見,沉定的黑眸亦跟著她染上許許笑意。
只是——
都第五日了,紀雙雙還是對他愛理不理,不管他怎麼逗弄都沒有用。
薛楓只好把氣悶全都發洩在無辜的器具上。
能砸的,不能砸的,只要他拿得起,踢得動,沒有一樣能倖免。
薛楓發怒狂暴的時候,幾乎沒有一個人敢靠近他。
當然,總有意外。
紀雙雙出現在風暴圈內,望著滿地狼藉,一臉惋惜。
虛足壺,銅馬鼎,青界硯……無一不是稀世珍寶。
“嘖,嘖,你也太暴殄天物了!”紀雙雙說。
薛楓聽到她的聲音,馬上將手中的器物輕放,轉身理了理儀容,再面對她時,已滿面笑容,“你不生我的氣了?”她跟他說話了,通常這樣就表示她不生氣了。
距離稍遠的侍婢們全都目瞪口呆。
唯有紀雙雙例外,“你什麼時候放我走?”她問。
薛楓的臉色當下一變,忍不住朝她吼道,“你既然這麼想走,現在就走!絕不會有人阻攔半步!”包括他!
“那……”紀雙雙道,“我走了。”
沒有留戀,沒有停留,沒有遲疑,甚至沒有絲毫眷戀。
她就走了。
原本動怒生氣的薛楓突然像被放了氣的娃娃,動彈不得。
他就那樣站著,痴痴地站著,因為他發現自己已經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
其實,紀雙雙並未離開楓華居。
楓華居,薛楓的住處。
傳言,楓華居地處隱蔽,無人能尋到,且處處是奇珍異寶。
紀雙雙原本對傳言是嗤之以鼻的,總覺得江湖流言總是過於誇讚膨脹事實。
而,現在,當她真處其地,已信了七八分。
無論是筷,碗,碟,還是柱,石,漆,床……舉目所及便是奇品。
要說唯一顯得平凡些的便是天然的花草了吧,可竟連那平凡的不起眼的花草也是稀世異品中的異品。
紀雙雙在楓華居內慢慢兜轉。
她早就不氣他了,沒有人能對那張好聲好氣還極力討好的俊顏生氣太久。
她之所以故意氣他,只是想告訴他,她留下來,不要因為他的強迫,而,就算他不強迫,她也會自願留下。
女子過二十仍留待閨中,她被爹孃叨唸得頭都大了,有如此好的機會脫離苦海,她哪裡還會笨得回去自投羅網?
她的心在叫囂著狂喜,無拘無束的狂喜。
爹孃從她出生伊始便替她的未來做了一切決定,可,已經規劃得無可挑剔的人生,卻並非她想要的。
紅豔花蕊美不勝收,紀雙雙不禁被這美景吸引著。
“你的任務已經完成了。”薛楓的聲音由花後傳出。
紀雙雙蹙眉,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