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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揚其實能夠理解這種感覺,如今被迫老是在週末相親的陳飛就是差不多的例子。這世道,別說結婚了,連戀愛都好像是為爹孃談的。於是他順利地接過話頭來,指導顧公子:“你留心觀察人家喜歡什麼。”
顧公子愁眉苦臉:“這不是重點,這些我媽讓我送什麼我就送什麼,準沒錯。主要是她好像看不慣我說的話,可我本來就這樣啊,我能怎麼辦。”
陳揚側過半身搭在他桌上:“話不能這麼說,事在人為嘛。你在人家面前注意點,斟酌一下詞句。”
顧公子一臉懵懂。
“察言觀色,然後撿好聽的說。”
“那可是我家!在家裡還小心翼翼的不累麼,我以為圓通什麼的放在外面就可以了。如果老繃著那根弦,總有一天會斷的吧……”
陳揚聳聳肩,笑而不語。
期末考試還有三週就要張牙舞爪地撲將上來,以陳揚的謹慎,向來都是未雨綢繆的。沉在一套機率論的樣卷裡,就像放鬆全部思維潛入最純粹的世界,只有乾淨的理性閃耀著絕對的光澤。
有的時候題目可以是很有意味的東西,比如一道題算了半個多小時,筋酸骨痛,最後得到一個來之不易的0或者π/2 …1,你會為數學的簡潔美而心悅誠服。當然前提是你心情夠好,並且算得夠順暢。
難得整個下午和晚上都沒有課,陳揚一直坐在自習教室的同一個位置上,大約五點多的時候出去買過一點東西。他穿行在走廊上,正巧邂逅金紅的落日,圓滾滾毛茸茸的,彷彿是個立都立不穩的傻孩子,卻固執地將自己的光輝灑向垂暮的世界,無怨無悔。
沒來由的,他想到葉祺。良辰美景如斯,無人共賞也是寂寞的。
於娉婷不知透過哪條秘密線報得知陳揚駐紮的教室,悄無聲息過來在他後排找了個座位,一直靜靜地等著他。
反正也沒什麼意思,不覺得芒刺在背,陳揚稍微僵了一下,還是專心致志對付他的樣卷。
十點,陳揚收拾完東西走出去,一邊走一邊緩緩澄清著思路:分部積分好像有點卡,回去該把大一的微積分拿出來看看了,否則考場上會耽誤很多時間……
身後有細碎的腳步聲追過來,陳揚停下腳步,回頭,果然是那個大冬天穿著毛線裙長靴子嫋嫋娜娜的小姑娘……不由心底嘆了口氣。這都是何必呢。
於娉婷跑過來,慢慢拉住陳揚的衣袖,低聲問:“為什麼不回我簡訊?”
那是混合著柔順與羞赧的語調,如青煙散在幽暗的樓梯轉角處,一點點不甘心的倔強。
陳揚低了頭看她,儘量控制著無奈:“我不知道怎麼回你。”
於是長久的沉默。
於娉婷一動不動盯著他,眼底漸漸聚集了淚水,氤氳著尷尬的氣氛。陳揚愈發無言以對,只好陪著她不言不語。
“那麼……那麼至少……”姑娘猶豫著開口,忽然拼盡全部的勇氣,迅速踮起腳尖吻上陳揚的唇。
陳揚的眼睛驟然睜大,不知所措地僵住了。確實是柔軟的觸感,帶點膽怯的觸碰,舌尖輕輕探尋著他的牙關,甚至連帶著整個溫熱的身體都貼近自己……卻說不出的膩味。
於娉婷幾乎是等待著他抬手扶在自己肩上,施力推開了。
這真是再也不能更難堪的境地了。
陳揚穩了穩神,下意識用手背擦了擦嘴唇,皺眉道:“你……”
於娉婷怔怔後退,差點在臺階上踏了個空,踉蹌了一下才發出微微的聲響:“對不起。”
目送她轉身快步離去,陳揚感覺她好像是在邊走邊哭,卻什麼也顧不得了。意外的反胃湧上來,好似吞了什麼不潔的食物,他自己都感到意外。難道就這麼厭惡麼,連色心都消了?!畢竟那是個出了名的好姑娘,勤勉認真,看上去也妥帖出眾,至於麼。
是啊,陳揚你至於麼。這就是半個小時後葉祺的原話。
陳揚有些恍惚地進了寢室大樓,好死不死遇上洗完澡開始爬樓梯的葉祺,不知怎麼就實言相告了。葉祺不知為何笑得十分幸災樂禍,似乎獲知了什麼他都不知道的秘密,實打實的春風得意。
只可惜那是陳揚的初吻啊,唉唉唉。葉祺抱著個臉盆慢慢上樓梯,側頭看看臉上鎮定心裡卻亂了套的陳揚,猛地意識到自己更深層的想法:他居然期待陳揚是他的。每一個第一次,每一個慌亂無措的眼神,每一次無可奈何的溫柔……
葉祺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