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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可稱之為“靜美”的景觀。
車在籃球場邊停穩,副駕駛座上跳下來一個穿常服的年輕軍官,即使不經意也站得筆挺。這麼年輕,居然是個上尉。
陳揚漫不經心拍著球走過來,路過葉祺身邊時從背後反手過給了他。
“陳揚,你跟我回去一趟。”
陳揚面無表情:“哥,不是說好找人不要找到學校裡麼。”
上尉皺起眉頭:“家裡確實有事。”
僵持片刻,陳揚拉開後座的車門坐了進去。茶色車窗很快降下來,對著大家露出一張慣常笑容:“對不起了啊,下回請你們吃飯賠罪。”
話也算說得地道,眾人沒有異議,只向他揮手告別。
葉祺聳聳肩,把短袖捲上肩去壓好。趁沒人防他,直接運球,三步上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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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夜裡,四個人各蹲守一方書桌,啃書的啃書,上網的上網。
葉祺不知受了什麼刺激,竟然捧了本機率論在那兒研究當天的作業。沒錯,當然研究不出來。
要是數學能讓一個大腦結構中只有儲存器沒有計算器的人隨隨便便研究明白了,數學也就威名掃地了。葉祺的數學,連身為大學理科教授的葉爸葉媽都放棄了,可見如何沒救。說句實話,他自己也覺得自己腦殘。虧得他記憶力神似掃描器,看見什麼記住什麼,語言方面也相當有天賦,否則家裡人真要懷疑當初在醫院裡抱錯了孩子。
於是葉祺可憐巴巴拿著工整抄好的題目去問靠門那兩位。王援DOA正酣,料想沒空搭理,邱礫便抬手接過去。看一眼,刷刷三行字,了結。
葉祺無語凝噎,半天憋出一句:“完……完了?”
邱礫嘆口氣,深沉得很:“這是例題。”
王援埋頭苦幹,冷不丁冒了四個字:“你個笨蛋。”
葉祺誇張地長嘆一聲:“想我出身於理科世家,代代書香,天意弄人啊……”
這倒是實話。往上數三代,葉家沒誰不是學理的,還都學得有模有樣,從水文地質到天體物理。葉祺上週末剛送一個拿了什麼學校全獎的堂姐登機投奔腐朽糜爛的美帝國主義,人家是北大數學和生物工程的雙學士。貨真價實,有血有肉,踹兩下還會跳起來河東獅吼的,北大理工雙學士。
正在這時,顧世琮迷迷糊糊抬頭:“什麼屬相?”
眾人根本懶得理他,各自轉回去做自己的事。
世琮的耳朵完全是個擺設,正好應了他那名字:shicong(失聰)。上回邱礫那在北京讀微電子的女朋友大駕光臨,邱礫說是要上華聯超市買點東西預備著,咫尺之遙啊,世琮硬是聽成了“牛肉娃超市。”
……
往事不堪回首。葉祺帶著一絲笑拉開抽屜拿手機,習慣性要發簡訊給韓奕,卻頓住了:他們還在冷戰。
兩人是高中同學,後來偷偷摸摸搭上了,各自還竊喜了很久。畢竟大多數男人還是喜歡女人的,而不是身邊情深義重的兄弟……後來進了大學,分居兩地,韓奕那樣出眾人才自然美女環伺,葉祺去看過幾次都撞見他挽著不同的嬌花兒般的姑娘,最近的一次終於火了。
總不能讓他一個爺們兒在電話裡發膩:“不准你找別的女人……”這事兒原本就你情我願,誰忽然愛找女人了,也算是……葉祺心頭忽然一陣抽搐……也算是天經地義吧。
於是,冷戰。
好像也只能冷戰。把一個存在了很久的人一絲一毫從生活中剔除出去,盤根錯節全部拎出來斬斷,似乎還比想象中簡單些。
寢室其餘三人一無所知,都以為他單身。葉祺不敢拿同寢的情分賭人家的接受能力,這是個異性戀的世界,他是哥斯拉。
次日,陳揚居然回來了,好端端坐在教室裡。
南京到上海開車總要四個多小時,昨天四點半出發,到家要近九點。八點半再趕回上海,那他最晚也是凌晨四點多就出了家門……葉祺用他那沒怎麼睡醒的漿糊腦袋緩緩計算著,不知不覺眼神又不受控制地飄了過去。
陳揚看來也是個喜歡坐在中間的,這天的座位挑得離他們很近。原本靠在椅背上假寐,卻莫名感受到誰的目光在自己臉上轉來轉去,他驟然睜眼望去——把葉祺嚇了一跳。
咳咳咳,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弊在抽風)……一緊急,葉祺的腦筋就開始飛速亂轉,全無章法。
陳揚居然接了下去:“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見葉祺目瞪口呆,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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