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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是我不好,我本來只想留住你的,但……”
“但你實在是太想上我了,情不自禁。行了,我不想聽這些。”
“……”陳揚在恍惚中看到一匹黑色的長著翅膀的馬向他衝過來,然後傲慢而堅決地把他自以為還有轉圜餘地的事態踩成了爛泥。
葉祺按著脹痛的太陽穴,儘量集中精力去跟他交談:“我不明白你想證明什麼,證明你對我還有吸引力?你就沒想過麼,凡是五官周正功能健全的人對我而言都沒什麼區別。”
陳揚猝不及防地心頭一痛:“別,別這麼說你自己。”
電話那頭的人真的安靜下來,幸好沒有直接掛了。
“我沒指望你原諒我,只是欠你的道歉總要還你。”陳揚不得已從車的正面繞到側面去倚著,避開狂肆的海風:“我真的不希望你跟別人在一起。無論我做過什麼……你總該相信我愛你吧。”
葉祺只有苦笑:“陳揚,話不要說得這麼絕,我不想連朋友都做不成。”
“……好,我不逼你。你記得我說過的話就好。”
葉祺伸手把沙發旁邊的落地燈也關了,全身心地沉入周遭的暗夜裡:“那就這樣吧。新年快樂。”
明知道誰也快樂不了,這場面話聽著格外諷刺,簡直讓人想笑出聲來。陳揚固執著不去應答,終於還是等來了電話結束通話後的忙音。
66、3
大年初一的下午,陳飛在自己從出生躺到十八歲高中畢業的床上醒來,聽到一邊拉布拉多的狗鈴鐺聲才想起狼狗已經不在了。作為一個擁有嬌妻佳兒的人,狼狗孤零零地死去這件事讓他多少有些遺憾:畢竟它的嬌妻佳兒就在兩個轉彎外的聶副參謀長家,好歹應該牽來讓它看一眼的。
雖然誰也不知道狼狗對它們有沒有感情。
昨晚陳嵇中將大發感慨,從狼狗之死一直談到國運民生,於是陳飛走投無路只好陪著往死裡喝。長輩一杯對小輩三杯,陳家一向是這個規矩,從陳飛陳揚學會喝酒那一天起從未改變。近年來陳揚死也不肯再回來過年,不到初五必定見不到他的人影,陳飛覺得自己就是個打著“哥哥”名號的擋箭牌。
宿醉的腦子運轉速度實在慢,他一動不動地看了很久的天花板,好不容易才把亂七八糟的念頭匯聚成打電話給陳揚進行“狼狗逝世及相關事項報告”的行動。
“喂,是我。忘了跟你說了,聶副參謀長家那個什麼,年前生了。”
陳揚日出時分剛到的家,還在半夢半醒的時候就被陳飛吵醒了:“啊?……哦,有公的麼。”
陳飛摸著額頭想了想,答:“有兩隻公的,一隻賤兮兮的還有點傻,另一隻機靈得連它娘都偏愛它。你要哪個?”
“還是傻的那個吧,我過幾天找人替我回去拿。”
陳飛立刻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你今年不回來了?”
陳揚沉吟了一會兒,慢吞吞地說:“我怕我媽和你媽又追著我問什麼時候結婚,最近狀態不好,不想回去找麻煩……”
“你……唉,你自己跟他們說吧,我不負責代你受過。”
陳揚擁被倒回去,嘴裡不清不楚地“唔”了一聲。
三十二的人了還孓然一身,陳家兩位老夫人幾乎要活活嘮叨死這個“不懂事的孩子”。一年年的盼他帶人回來,又害怕他帶回個男人來重蹈覆轍,後來聽陳飛說他身邊從來就沒有人她們才算徹底灰心喪氣。每逢春節陳揚總是來去匆匆,問他什麼都一概報喜不報憂,一旦看到陳嵇陰慘慘的臉色話就更少了。
甚至兩年前陳揚的媽媽發了火,還在飯桌上就說出了“家裡不要你送錢只要你做個孝順樣子”這樣的話,陳揚也只是悶聲悶氣地道個歉而已。
正可謂一葉知秋,陳飛鑑於各種風聲漸漸已經不願意去關注陳揚的生活狀態。只要他活著,只要他隔三差五還能跟自己保持聯絡,那就足夠了。在那年陳揚一意孤行去了紅十字的什麼戰地專案之後,陳飛作為他的緊急聯絡人曾在某個深夜接到過國際長途,那端用一口極難辨別的英語通知他陳揚中了流彈正在手術……
從那以後,陳飛只希望陳揚這個人好好地存在著,別的都無所謂了。
驚悚回憶錄剛翻了沒幾頁,房門悄無聲息地被人推開,陳飛用力揉了揉眼睛:“媽。”
“剛才沁和和向晚打過電話來了,我看你還沒起來,只能說你一會兒再打過去給丈人丈母孃拜年了。”
陳家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小丫頭出生於黃昏,“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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