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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祺死死盯著他的無名指,恨不能用眼神把它切下來:“你為什麼戴著戒指?”
他是真的,真的,醉了。連這事都不記得,陳揚開始納悶他穿越到哪個異次元去了。
“老子本來就喜歡你,變了心還是喜歡你。嗯,老子還真是欠你的。”他蹲在葉祺面前,笑眯眯地看著他從兇狠變成一片迷茫,最後決定過會兒再處理自家人。
葉祺用一種愈發寧靜的聲音又加了一句:“我為什麼戴著戒指?”
地板上的盤尼西林再次怪笑,陳揚被哭和笑這兩種衝動撕扯得快要瘋了。
在陳揚艱辛的搬運盤尼西林的過程中,他居然以無限近似雜技動作的扭曲姿態又順過了半瓶酒,歡天喜地拿著它大肆揮舞,嘴裡還嘀嘀咕咕:“憑什麼別人都有孩子……結婚沒幾個月都m懷孕了,我靠……”
陳揚把他用力扔在客房的床上,嘆氣:“你到底是怪你自己,還是怪你老婆?”
盤尼西林愣了一下,接著嘀咕:“不怪她,怪我,怪我以前不好……”
家家有本難唸的經,陳揚耐心地聽了一會兒,實際是等他灌完最後一點酒。他從“孩子”進展到“我媽煩死人”的時候,客廳裡驟然傳出一聲重物墜地的響動。
陳揚咬牙切齒地衝出去,發現應該在沙發上安眠的阮元和躺在了地上。此人十分滿足地翻了個身,竟然比之前還太平些。
陳揚無語至極,洩氣地坐到了葉祺旁邊。沒想到葉祺像看怪胎一樣看著他,好半天不發一言。
“你還認識我嗎?”
葉祺嚴肅地點頭。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直接問“你是哪個年代的葉祺”,但考慮到對方不具備回答這個問題所需的思維水平,他只是笑著說:“為什麼這樣看我?”
葉祺的眼神全都散掉了,碎光閃爍,恍若星辰:“我一定醉昏頭了,居然會看見你。”
陳揚莫名地被震撼了一下,猛地意識到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看見我很奇怪?”
“嗯,很奇怪。是你逼我走的,你不會再出現了。”
哦,這原來是退回了留學時期的葉祺,怪不得每個字都讓人覺得傷心。陳揚儘量小心地架起他,轉移到臥室裡才接著挖掘:“陳揚逼你走,但他不想讓你走的,你知道嗎?”
葉祺似是萬般疲憊地閉上眼:“我知道。”
可能把陳揚當作陌生人來談論更令他習慣,葉祺仰望著天花板,慢慢微笑:“我還知道,我完了。”
在他的內心深處,永遠有這樣一個殘破不堪的時刻存在著,無論之後世事怎樣變遷。在倫敦小酒館的角落裡,在學生公寓沒有暖氣的寒夜裡,在與當時的陳揚遠隔重洋的地方,葉祺曾經過著啃書寫論文與買醉自言自語交替的日子。這是無法更改的事實,那一刀既然劃下去了,如何能全當沒發生過。
陳揚覺得自己心痛欲裂,毫不誇張地說,他抖得像個篩子。他爬上床去抱起葉祺的上身,貼在他耳邊低問:“如果陳揚再追你一次,你會答應他嗎?”
葉祺合著眼想了一會兒,突然翻個身埋進他懷裡:“不知道……心,心疼死了,受不了。”
暖意漸漸浸潤了陳揚的白襯衫,他心慌意亂地抱著腦子不清楚的葉祺,想安慰他卻不敢下手。
“你別哭,別哭……我……”陳揚說了幾個字便全盤放棄,自言自語道:“我現在知道什麼叫心疼得受不了了,你還真會折騰人,算你狠。”
葉祺一把揪住他的西裝,因為不滿意那手感又很快甩開,索性環著他的腰繼續傷心。
陳揚看著這個無聲的,蜷成一團的傢伙,終於認命:“算了,你哭吧。我活該……我欠你的。”
夜深人靜,葉祺直到覺得眼睛疼了才睡過去。陳揚像個殭屍一樣一動不動,陪了他很久很久。
“當初我們剛剛在一起的時候,我以為愛別人是很簡單的事情。你那麼聰明能幹,光彩照人,還對我那麼好,我只要每天看著你就覺得很快樂。”
葉祺好像是安穩下來了,陳揚關了燈擁著他,平時說不出的話倒正好說給醉鬼聽。
“你有的時候會憂心忡忡的,我也跟著你想過以後的可能性,但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擔心些什麼。我總是想著我愛你,所以無論什麼都不能讓我放棄你,無論什麼……”
“我對不起你,從前是,現在也是。我希望你能夠開心一點,實際上我才是一直需要安慰的那一個,真正撐不下去了卻只想著自己。可我沒有想過要傷害你,從來沒有,哪怕我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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