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色變得複雜，許久終於淡淡說道：“……別誤會。我只是代替加文照顧你罷了。”

“是麼，呵呵……”顧小西自嘲地笑笑，“人心真是善變啊，本來以為我們可以……是很好的朋友，誰知沒過多久……沒過多久我們就形同陌路了。”嘆了口氣後笑容更加誇張起來，眼中卻是無限悲涼。

“小西，我……”齊跡眼中的藍色愈加深鬱了，於是拉著她的手，卻欲言又止。

“我說過了……別碰我！”顧小西甩開他，掙扎地站起身，向後靠在一棵樹上低下頭，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等她抬起頭時，才發現她滿臉的淚痕：“你……憑什麼這樣對我！你有什麼權利……”說著眼淚大顆大顆地從臉頰劃落，清秀的臉龐也因為激動的哽咽而變得微微發紅，“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了！你最好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胸腔突然一陣刺痛，腦中閃現出於眼前同樣的畫面：面帶淚珠的臉，喊著同樣一句‘我再也不要想看到你了’的話語，唯一不同的是那張臉比現在的還要年輕稚嫩一些。這……這是怎麼一回事？隨著舊傷復發的疼痛再加上腦中的一片混亂，齊跡有些站不穩了。

發現對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沒有任何反應，顧小西憤怒地顫抖著，眼裡迸出凌厲的目光：“好，你不走……我走！”

眼看著面前的女孩帶著哭腔一瘸一拐地向前跑去，男孩想追上去的念頭是如此的強烈，可是他卻力不從心地跪倒在地，雙手抱著頭痛苦地呻吟起來。這一切就像之前演完話劇後的情況一樣，腦袋裡彷彿有什麼東西即將顯現出來，整個頭因此而變得有如撕裂般的劇痛讓他倒在草叢中蜷縮著抖得厲害。

顧小西沒有回頭，她只是一直不停地往前跑著，扭傷的腳傳來的絲絲疼痛都不足以阻止她想要儘快離開這裡的念頭。她受不了了……不想再看見齊跡那張死人臉，不要聽他的聲音，不要看見他那僅對於自己的溫柔笑臉，有關於他的一切都想統統拋掉……因為，她漸漸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這些不正常行為和想法慢慢把她推向了一個叫做“情”的深淵……

就在顧小西跑到筋疲力盡之時，忽然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大塊空地上，那裡沒有縱橫交錯的樹枝和雜草，只有頭頂上蜿蜒成片的藤蔓，像是經常被人可以修剪過的那般整齊有序。她輕喘著氣順著藤蔓往前走著，直到看見了盡頭處有一個背對著自己的白衣男孩……來不及想太多，她只是出於本能地慢慢靠近，而前面的人似乎知道有人來了，所以轉過身來，對女孩露出一張完美的笑臉：溫柔白皙的臉龐，烏黑深邃的眼眸中泛著迷人的色澤，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張揚著高貴與優雅。那樣的長相……這，這怎麼可能？！

“……！”顧小西呆呆地站在那裡，揉一下眼睛，又揉了一下，然後又使勁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啊！”疼得叫出聲證明了自己不是在做夢。於是她又做了件傻事：猛然湊過去，竟然用手捏捏對方的臉，柔軟的觸感，像女孩一樣滑滑的。記得很久以前，她總是在上自習時揉捏秦穆熟睡的臉來打發無聊時間，而秦穆也總是好脾氣地任她揉虐，哪怕被弄醒了也是眯著眼睛看著她搗蛋……

“小姐，你……可以放手了麼？”溫和的語氣一如往昔般柔情，只是那句生疏的“小姐”讓顧小西一下子從美夢中醒來。

“恩……？”顧小西怔怔地把手伸回來，然後避開透過藤蔓射入的刺眼光線，這才仔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左眼下側沒有淚痣，英氣的眉宇間有一道月牙形疤痕。除了這些，其他地方卻和秦穆有著驚人的相似，難怪她會做這樣的白日夢。

其實，靜下來想想，死而復生這種言情劇套路是根本不可能的，因為畢竟她是親眼目睹了那場悲劇。還記得當時，自己異常冷靜地靠近由驚慌失措的人群團團圍住的那個人，完全不相信地上閉著雙眼滿身血漬的他會是那個心心念念說要照顧自己一輩子的人。她只是蹲下去，一邊拉著他冰涼的手，一邊用力按住他頭部不斷往外淌血的傷口，發出完全不像是自己的顫抖的聲音：“穆穆，我不跟你鬧……也不跟你亂髮脾氣……我們不再吵架了，好麼？你別生氣了……快起來……你說好要送我禮物陪我過聖誕節的……”溫熱的血和冰冷的面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她仍痴痴地呢喃，彷彿以為下一秒鐘血泊中的人會突然醒來摸著她的頭寵溺地笑：“傻丫頭，我怎麼會捨得你一個人走。”救護車突兀的呼叫聲由遠及近，四周的人們開始指指點點：“這姑娘……是神志不清吧，人都已經走了……卻還在跟他說話……”“唉，可能是受到的打擊太大吧……沒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