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部分(第3/4 頁)
秘密。
如今的我,沒有勇氣再看到任何關於父親的一點一滴。
“來茴,媽送送你。”
母親紅著眼圈走進來,明顯哭了一夜。
“不用,我等會從後門走。你送我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緊緊的擁抱母親,我在暗夜之下又一次離開了養育我的地方,只是這一次,我帶著滿心的傷痕,去尋找的,卻是我的另一個人生。
一個月前,我已經申請了德國科隆大學的法學系留學申請。
我先在北京待了兩個多月,一邊猛攻法律一邊學習德語,期間收到了科隆大學的OFFER,之後遞交了材料申請,等待簽證批下來。
很久都沒有那樣忙碌過,每天睜開眼睛就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我,沒有哪個晚上是十二點之前睡覺,也沒有哪天早上不是六點剛過就起床,周旋在國際法、民商法,訴訟法之間,恨不能把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
明明白天累得連飯都不想吃,可是到了夜晚,好不容易能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覺的時候,卻又睡不著了。似乎應該有個原因,可是我卻怎麼也找不出,呆呆地看著潔白的天花板,呼吸著沒有絲毫親切感的空氣,覺得心很空,腦子裡亂成一團,卻怎麼也弄不清楚究竟是為什麼。
睡不著的時候,我就在心裡複習德語,練小舌音,記那些毫無規律可循、千奇百怪變化無窮的名詞、動詞、形容詞。也許是花的時間多,一向沒有語言天分的我竟然很快就把德語學的有模有樣,可是我卻突然間覺得很難過,有種真正再也回不去從前了的感覺。
兩個月後,我終於順利去了德國,到了威斯特法倫州。並且很快的在那裡認識了幾個中國的留學生,我比她們年齡都稍大些,她們都喜歡叫我小影姐,那時候,我已經正式改名慕衾影。
有一天晚上,我跟那幾個留學生一起喝了些酒,然後我突然撥通了江銘晟的電話,那麼久了,我都以為我忘記了他的號碼,可是當我聽到話筒裡傳來一聲低沉的男音,頓時清醒了一半,迅速切斷電話,我自嘲的笑了笑。
那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他的聲音,此後一年過去,我沒再撥過他的一次電話。
記憶裡溫潤的聲音在歲月的日漸流逝中變得越來越模糊,直至完全消失在我的心底深處。
其實我在德國的日子過得真的不太好。
剛過去的時候,德語還只是略懂皮毛,我費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才終於慢慢的適應,語言的障礙可以解決,可內心的無助與寂寞卻怎麼都無法消除。
有時候在熱鬧的街頭,看到相擁的情侶,我會忍不住的想,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些痛苦到無法磨滅的往事,我和江銘晟現在又會是什麼樣?
可人生畢竟沒有如果,過去不可能重來,既定的事實也無法改變,縱使我再怎麼回望,也始終不可能真的回到過去。
不想讓自己有回憶過去的機會,我開始積極地投入到學習和生活當中,認真地學習法律知識,偶爾也學學鋼琴,天氣好的時候一個人出去散步,或者一個人跑到海邊拎著鞋子盲目的走……
晚上我喜歡去看露天音樂會,這裡的夏天很涼爽,公園裡常常會有小型音樂會,美妙悠揚的音樂總是能令我心情舒暢,有時我也會主動的上臺唱一支中國的歌曲,當臺下的德國人發出熱烈掌聲的時候,我會不自覺的揚起嘴角對自己說:“其實我過得很好。”
我到威斯特法倫州的第二年,認識了一個新來的留學生,她叫於沐。
令我驚詫的是,她是從B市來的,好幾次我想問問她認不認識江銘晟,順便從她嘴裡打聽一些關於他的訊息,可最終還是被理智攔住了。
我在心裡質問自己:“季來茴,六年了,被愛恨折磨六年了,你還吃夠苦頭嗎?”
可是我低估了我的好奇心,在相識的第三個星期,我終於好奇戰勝了理智。
某天午後,我們坐在學校附近的咖啡館喝著咖啡,我隨意的問了句:“你父親是經商的吧?”
她點點頭,詫異的問:“你怎麼知道?”
“能來這裡留學的,家裡不是經商就是當官的。”
於沐瞭然一笑:“那你呢?”
“我啊,我家裡是當官的唄。”我說的極坦然,於沐比我小六歲,可我經歷的估計是她三十年也不曾經歷到的,所以對這種小女孩撒謊,我沒有半點會被識破的壓力。
“你有男朋友沒?”她極感興趣的打探,像她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通常對這個問題都是非常的重視,如果我把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