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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從不念咒語。”
我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在這絕境中我依然遏制不了自己該死的好奇心。在路上除了聽陳偉和譚教授等人的對話分析,我內心的胡思亂想已經開始連結到那些曾經被我輕視甚至無視的巫術、法術身上。沒準祝由術是真的,穿牆術也存在,那些滿口咒語、寬袍大袖的江湖騙子中,藏著真實神蹟。
陳偉指了指心口,示意那張羊皮紙上所記載的一切都已在他的心中深深烙下印跡,“黑衣祭司是在部族的女性中嚴格挑選出來的,她們擁有異常的敏銳和與上天溝通的能力。一旦她們被選中,就要挖去雙眼,刺穿耳膜,割去舌頭,去除一切感官,完全靠心靈的精神世界接近神靈,聽從上天的旨意。”
陳偉的神情一改往日的猥瑣,肅穆莊嚴,言語間充滿了對黑衣祭司的敬畏和尊重。我們被這殘酷的做法所震懾,瞠目結舌,無法言語。北疆先民的精神世界顯然有他們一套獨特的系統,這不是我們現代人所能理解和接受的。
“陳偉,如你所說,重生必須在聖殿裡進行麼?”嚴叔開口問道。
陳偉點點頭,“是的,這是一套複雜而嚴密的儀式。具體怎麼做我並不知道,羊皮紙上也沒有記載。但我很明確一點,如果我們到達不了重生聖殿,那就只有死亡,永遠的死在這裡。”
嚴叔閉上眼睛,靜靜的陷入了深思。埂子和老六把李仁熙遺留的挎包拿了起來,將食物和水統計了一下。
“最多支撐三天,12個人最底限度的補給。”埂子低聲道。
“11個人,不必算上我。”嚴叔的臉色依然沉靜,淡淡道:“譚教授,有一點我一直想不通,為何小河墓地的棺材都是舟型棺,為何會有樹死成舟這句話刻在石門處,為何在巨樹下會有一艘船?”
譚教授沉吟了片刻,“這是象徵。古人對精神世界中的意念,往往以某些特定的實物進行象徵。事實上在北歐一些地區的早期墓葬中,也有船型棺的存在。他們堅信要靠舟船渡過死後的死亡之海。”
我注意到埂子的手又顫抖起來,他反覆了握了幾下,身上也有點發抖。彷彿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安,埂子走過去摸了摸嚴叔的額頭,低聲道:“嚴叔,你發燒了。”
魏大頭從一片壓縮餅乾上撕下來半塊,遞給我。我有氣無力的啃了兩口,昏昏欲睡。這已是我們陷入絕境的第三天。長時間的處於黑暗中,我的生物鐘已經徹底紊亂。最初我還時常能感覺到飢餓和口渴,到後來的時候已經不再那麼盼望食物,只是感覺到虛弱,時刻都處在嗜睡的狀態。李大嘴從陳偉手中奪過水壺,遞給我,帶著命令的口吻道:“喝一點。”
我搖搖頭,水太珍貴了,而且我也並不是太渴望它。陳偉嘀嘀咕咕道:“我才喝了一口。”
我想這是註定了的事情,我們將死在這裡。當水和食物耗盡,沒有後援,周圍是深淵和一望無邊的黑暗,我們將在孤獨和絕望中死去,和那些失蹤在沙漠中的人一樣,檔案裡寫上“下落不明”四個字。
“別沮喪,梁珂,”老魏安慰我道,“至少我們知道了古墨山國是怎麼滅亡的,而且我們也許為進化論的變異環節增添了新的科學依據。師妹,就算死我們也要死的有尊嚴。”
竇淼幽幽的聲音響起,“再怎麼有尊嚴也是死,發現這些奇特的生物也無法公諸於眾,老魏,你的文物局長助理夢不僅破碎了,而且進化論的理論發展道路上也不會銘刻上你的名字。”
老魏意識到竇淼說的都是對的,他嘆了口氣,看了看水壺,忍住沒喝。譚教授的目光落在老魏身上,眼神有些悲哀的神色。我知道她內心在關切著我們,而此刻的無能為力一定讓視我們如孩子般的譚教授心中充滿痛楚。
良久之後,譚教授緩緩開口道,“這些天我在想,為何這些北疆先民要如此大費周折的死在這裡。現在我漸漸想通了,他們是選擇了一種有尊嚴的方式死去。作為太陽下的子民,他們不願讓這種惡坦露於陽光下,而是將它深埋在地下。尊嚴,這是他們的選擇。”
譚教授的話讓我們不由自主的動容。即便我們也將死去,卻仍為死樹邊一望無際的枯骨而感到了震撼。並非廣袤的死骨本身,而是這些枯骨的主人在生死間依然有比生命本身更重要的追求,儘管這追求顯得渺小可笑。但這世界上,有誰不渺小,有誰不可笑?
埂子和嚴叔的對話遠遠的傳來,他們兩個坐在離我們稍遠的地方,一直在談話。
“我也被咬了,”埂子的聲音比以前虛弱了些,但仍是果斷而衝動的,“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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