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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鈴兒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情況,以往別人即使走火入魔,一般都有人立刻為其推宮過穴,撫正脈息,可從來沒見過有人走火入魔之後四處亂跑的。她沒那本事替沈雲飛撫正脈息,就連想阻止也不能夠,此時乍見這種情形,一時也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沈雲飛感覺到全身氣息大亂,便知自己練功出了岔子。只是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想要把氣再憋回去,那已經是辦不到了,重新歸順氣流,那也是難上加難。
再者說,就算他能勉強將氣息歸順,這滿身的氣流又該往哪裡放?丹田氣海是肯定裝不下了,排出體外又要導至經脈逆行,氣息大亂。這吞也吞不得,吐也吐不得,實在是把他急得不行。
就在此時,大量的氣流經過逆轉,已經匯聚到了他胸腔的位置,沈雲飛一個沒憋住,頓時發出一聲大吼。
原想著這一吼,氣沒憋住,那肯定就死定了。可誰想到他這一吼,到是符合了轉力外放的原理,與他之間呼氣吐出並不相同。吼這一聲,經過喉間關卡,放出的氣流有個迴旋的餘地,那就不是放氣,而是在用氣了。一吼過後,他頓時便覺得體內壓力小了許多,心神竟然也不那麼慌亂了。
沈雲飛覺得這法子可行,便將注意力集中到那些氣息的流動上面。
之前,他是想理順氣流,讓內息隨自己的心念流動,但是這樣做無異於試圖改變江河的流向,若沒有拔山扛鼎之力,又怎麼可能辦到。可此時,他任由心念隨著氣息流動,再加以轉力釋放——氣流到手,手便用力,氣流到腳,腳便用力,流到胸腔喉間,便大吼一聲,如此一來,竟然還真給他找到了一個化解氣脈亂流的好方法。
石鈴兒見他滿地亂竄,不時發出怪叫,還以為他走火入魔,已經瘋了,轉眼便要爆體而亡。卻不知他已經找到了發洩多餘氣息的方法,身隨氣動,才會手舞足蹈,口中亂叫。
如此瘋跑亂吼了一陣,一周天吐納所積下的內息已經被他消耗得差不多了,而此時,體內還剩下些許氣流,仍舊在四肢百骸中游竄。而沈雲飛此時已逐漸能夠控制住那些氣流,使之流向他所引導的地方。
剛剛經歷了一次生死關頭,三少也不敢再冒然貫氣入海了,只是覺得這麼瞎蹦亂跳,消耗了這些氣力未免有點可惜,心念一動,他便趁機將氣流引入雙腿,走起了那飛燕九翔的步子來。
他這一走,便再度進入身心氣魂四者合一的境界,腳上踏著飛燕九翔,心裡便想著那凌波曲,嘴裡也不由自主地跟著輕聲哼唱,一時之間忘乎所以,竟然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林中飛燕,在那碧草綠波之上飛翔起來。
石鈴兒一直看著沈雲飛,就想著等他氣竭之後,自己也跟著殉葬,可誰知沈雲飛的動作越來越奇怪,起初還只是一陣胡抓亂跳,此時到是翩翩起舞了,嘴裡還哼著一隻極好聽的曲子,石鈴兒早就看得呆了,連臉上的淚水早已乾透也沒察覺。
看著看著,她便已經認出沈雲飛此時並不是在跳舞,而是在使用他那門“很不錯”的輕功。只不過,這輕功多半是女人創的,跳起來姿態極為優雅,輕靈之中,卻又氣質超群,一舉手一投足,活脫脫像一隻飛燕傲然凌翔於碧波之上。
既然看出他是在練功,那走火入魔的危機多半也已解除了,石鈴兒心中大石落下,卻又開始暗自猜想:他這門功夫到底是跟誰學的,難道他的師傅竟然是個女人?又或者……他是跟他口中說的那個……長得極好看的女子學的?
一想到有個女人曾在沈雲飛的面前翩翩起舞,多半他本人當時還在哼著這曲子,石鈴兒心中的火氣蹭地就上來了。
三苗女子向來痴情,而痴情人也就更愛吃醋,獨佔心極強。她此時已全心全意地愛上了沈雲飛,自然盼望對方也能全心全意地愛著自己,一想到他的心裡可能還裝著別的女人,即使明知道她不會是沈雲飛的情人,胸中這股酸氣卻是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
石鈴兒個性刁蠻潑辣,比起沈雲飛那個正牌未婚妻溫如霞有過之而無不及,再加上三苗人從來做事果斷,行動迅速,沒中原人那麼多顧忌,她這妒火一起,也就忘了沈雲飛剛剛歷經了一場大劫,隨手操起彎刀衝了上去,竟然就要去砍他的雙腳。
她當然知道沈雲飛在練的其實是一門上等輕功,若是廢了肯定可惜。但是因這輕功多半是另外一個女人教的,那就是再好,她也不能讓他繼續練下去。最好就是砍傷他的腳,讓他從此以後再不能練這“妖媚”的武功,至於沈雲飛傷了腿之後如何行走,生活會不會有所不便,這些暫時都不在石鈴兒的考慮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