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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保衛祖國的味道。
林一峰跟老三是去年底認識的,當時林一峰在一家餐廳裡面兼職,而老三則在那裡做保安,兩個人頗為投緣幾次在大排檔推杯換盞便成了要好的兄弟,目前老三已經移師到開發區,混得不錯,剛剛升職做領班,管著五六號人的小隊伍。
“十萬火急,天大的好事。”老三在電話裡面裝神秘。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林一峰對老三從來沒有什麼客氣的,況且現在心情特鬱悶。
“絕對是好事,天上掉下個財神爺。”老三故弄玄虛:“快來,我在重慶大飯店等你。”
“財神爺?”林一峰眼前一亮,他現在對於跟錢有關的事情都很敏感。
蹬著自己的破單車趕往開發區,那裡正在大面積搞建設,有一些樓盤已經竣工,還有一些剛剛起毛坯,老三就是在其中某個新建樓盤站崗放哨。
重慶大飯店顧名思義重慶人開的酒店,招牌菜就是婦孺皆知的酸菜魚,乍一看名字氣派,其實不過是一個石棉瓦搭建的違章建築,中國人的浮誇往往都是出於戰略上的考量,也就是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玩點虛虛實實,當年曹操一萬來人敢號稱十萬,袁紹十萬敢號稱七十萬,吹牛從來就沒有上過稅,何況是小小的路邊攤玩玩後現代的行為藝術。
名不副實的重慶大飯店隱藏在一大片簡易板房中間,來此消費的都是附近工地上的建築工人,大海碗裝菜,大海碗裝飯,大海碗裝酒,氣勢上直接秒殺那些把精緻追求到極致的星級大飯店,總算對得起硬紙皮招牌中間的那個“大”字。
林一峰曾經在兩個月前來此赴宴,當時在這個一眼就能望到頭的破爛地方差點找瞎了眼睛都沒找到這間重慶大飯店,後來還是在老三的親自指導下才嗅著一排移動廁所的味道看到了旮旯縫裡的小窩棚,那個臭氣熏天和那個菜香撲鼻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
開發區的建設搞得紅紅火火,重慶大飯店的生意也是蒸蒸日上。
招牌還沒有變,濺滿泥漿的硬紙皮上有老闆用大頭筆展示的抽象派書法,“重慶大飯店”五個大字中間有兩個錯別字仍然沒做修改,好在沒人錯認成大茅房,扭扭曲曲像幾條黑乎乎的蚯蚓爬在上面。
這個時候的人不多,在工地上趕工的工人們總是等到加班結束再來吃飯。
老三已經點好了菜等著,一碟過氣花生米,一盆酸菜魚,厚厚的地溝油上漂著一層花椒辣椒,半隻鯇魚腦殼從湯裡面冒出來翻著白眼,還有一盤黑乎乎的毛血旺和家常豆腐。
看了一眼,完全沒有了食慾。
還是鼓起勇氣湊到油膩膩能照出人影的桌邊坐下。
“你他孃的怎麼才來?天賜良機,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老三自稱過去也是斯文人,當過兵之後才沾滿了匪氣,出口就要成髒,不然就渾身不自在。
“有什麼好事?”林一峰已經習以為常,知道他罵人並不針對第三方,只不過習慣了把自己嘴巴當糞坑。
“可是天大的好事,就看你他孃的想不想幹,我他孃的可是好事沒有忘記兄弟。”老三警惕的掃視了左右,看隔牆是否有耳,然後壓低聲音說道:“五萬塊錢的大買賣。”
“五萬塊?”林一峰打了個激靈,反覆的觀瞻老三的豬頭臉,小腦漿攪得飛快,他知道老三守在開發區,經常沒事做做家賊,跟裡面幹活的工人串通一氣,割點電纜剝點銅芯線,也不過是小偷小摸小打小鬧每趟提心吊膽弄個百八十,一個月弄個千八百的額外收入,現在突然將作案的層次上升到數萬級別,這份膽量真是令人歎為觀止。
“對,五萬塊。”老三的胖豬頭臉上堆滿了賤笑,伸出胖乎乎的爪子在林一峰的面前晃了晃。
“要是被逮住了判得可不輕啊。”林一峰眯著眼睛漫不經心的說,冒著把牢底坐穿的危險去弄區區五萬塊錢對他沒有什麼吸引力。
“靠,你他孃的以為我他孃的豬腦啊,咱好歹也做過革命軍人,怎麼都有點小法不斷,大*法不犯的素質。”老三頗為不滿的用牙嗑開一瓶啤酒,遞給楊偉:“放心吧,兄弟我也是腦力勞動者,要玩就玩高智商。”
“那你說說看。”林一峰不想跟老三胡扯,送了口啤酒抹了抹滿嘴的泡沫。
“其實很簡單,只要在一個房間裡過上三晚上——不是我現在看的那個小區,我那個小區還在收尾呢,離我那個小區特近,原先是一座山,現在轟平了,剛竣工不久,沒住多少人。”老三得意的把臉笑得扭曲變形:“就三個晚上,沒別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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