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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塔心的墳井則直通海底。
潮漲潮落,塔內的海水也起起落落,舒暢落入塔內時,潮水正在一波波上湧。
“漲潮了”,此時的舒暢渾身冒著青煙,彷彿是地獄出現的惡鬼落入井中,但他毫不關心自己的身體狀況,只顧觀察周圍的環境。
“是呀”,圖拉姆躲在墳井的一個凹處,哆哆嗦嗦地躲避日光的直射。海水的不斷侵蝕,讓洞底非常寬大,足夠藏下一艘小船,圖拉姆已躲進洞深,他還不放心,哆嗦著說。
“海水的高潮時間是月曆日期乘以0。8。今天是月曆(農曆)初六,那麼今天的最高潮時間是6乘0。8——也就是說:清晨與傍晚5點左右,海水達到最高潮……我們會有一個艱難的白天。”
一般來說,漲潮並不可怕,因為那時潮水方向是往裡面送的,人不會被沖走,而且因為海水上湧,此時的水質最好。而退潮的時候是最不宜下水的,因為海水退去時力量很大,會把水裡的人一直往海中拖。
舒暢跳入塔中時恰好最高潮時分,此後進入退潮,他們將努力與海水搏鬥,並爭取在腳尖大的礁石站穩。等到他們疲盡力竭時,恰逢漲潮。此後,他們需要邊與自己的疲倦搏鬥,邊盡力把身子沉在礁石上。
這是因為上漲潮水的不斷衝擊,會令人抓不住礁石而滾落海中。而不斷上漲的海水會不斷淹沒他們的落腳點,令人無法歇息。
“這將是一個漫長的白日”,舒暢淡淡地回答:“向洞裡找找,我們需要一處藏身地,一處任何時候陽光都不能直射到的藏身地。”
不知怎的,圖拉姆感覺舒暢這番答話很敷衍,像是對此完全無所謂,他的話音裡反帶有掩飾不住的喜悅。
“不過,再艱難,我們也必須熬過去”,舒暢補充說。
是的,他心裡現在充滿喜悅,因為剛才陽光打在他身上,除了給他帶來一點隱隱的痛感,再無其他效應,至於他衣服冒出青煙,那是因為這衣服來自一位血族,沾染上部分血族的屍氣。
此刻,舒暢心中只剩下陣陣狂喜!他真想放聲吶喊——我—真—能—行—走—在—陽—光—之—下。
血族追求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結果導致自身患上類似於卟啉症地痼疾,這種因為血紅素生成過程中的基因變異而產生的光敏色素,一旦接觸日光就會變成烈性的毒素,能引起患者嚴重貧血,毒素會將面部器官腐蝕,面板上也會佈滿紫紅色疤痕。令人快速衰老,直至身體變成一堆灰煙。
現在的舒暢,具備了血族強大的自我修復能力、具備了4倍螺旋體的肌肉,卻沒因此患上血族常見的光敏症。這意味著:一個強大的、能在陽光下行走的吸血鬼出世了。
這也許是世界的災難,但落在舒暢頭上,卻是莫大的幸運。
潮水一遍遍沖刷著井壁,舒暢心中的狂喜也像潮水一樣一遍遍沖刷著他,他竭力忍住歡喜外露,但整個穴井的氣氛卻因為他的快樂而輕鬆。
這是一個天然的海穴,千百年來海水不斷的沖刷,讓它的底部遠比上面寬大,躲開頂部的洞口,隨便找個崎嶇礁石安置下來,舒暢忽然想起:“壞了,我約了哈根去阿波羅碼頭的13號泊位,我們現在,顯然我們趕不過去了。我擔心哈根會以為我們發生了意外。”
“這還不是意外嗎?”圖拉姆抱怨地嘟囔:“幸好我安排蘭卡先回了。否則,那群狼人會因此而發狂的。”
舒暢定下心來,抬頭向塔頂所在望了望,又問:“那些棚戶……”
塔頂方向傳來一聲尖叫,似乎有位被扔至塔頂的棚戶人清醒過來,等尖叫平息,圖拉姆意猶未盡地舔了舔猩紅的嘴唇,說:“我已經拷問過他們的記憶。啊,確曾有人暗示他們——在兒搭建棚戶無人干涉,於是他們都去了。
我已經挖掘出那人的影象,而後我又給他們灌入了某些恐怖畫面——對它們來說,那是海量的恐怖影象。可惜時間太緊,否則,我會把他們清晨那段記憶搞的似夢似幻,讓他們在似真似假裡,不敢確定……”
“咚”——井中傳來一聲巨響,過了一會,順著潮水飄來一個人體,他飄至舒暢身邊,可以看到那人閉著眼睛,臉上帶著無比幸福的微笑,落在水裡之前就已經斷氣,他激起的巨大水花,彷彿是為圖拉姆的話作註解。
舒暢與圖拉姆面面相覷,但他們都沒有動,任潮水將這具屍體慢慢帶離他們身邊,帶進深深的海底。
過了片刻,舒暢才想起詢問:“什麼樣的恐怖畫面?”
第17章 世界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