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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秀芳嘆了一口氣，自己已經沒有那個資格去管別人到底是人是妖了，人又如何？妖又怎樣，不都是六界生靈之一嗎？在六梨和柳迴風離開的這段日子裡，孫秀芳一直都和林聽雨待在一起，對於她也算是比較瞭解了。

她知道了林聽雨原來也並非是人類，而是靈獸，但她的武庫習慣反倒是完全和人無異，而眼前這個自稱綵鳳的妖怪……孫秀芳忍不住搖了搖頭，除了妖氣之外，她渾身上下又有哪一點看起來像是妖了？

自古都說人妖殊途，可真是如此嗎？若真是如此的話，我和六梨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了。她面帶微笑地看著這兩人爭執。

“你和迴風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和他來到這裡！”

“哼哼，那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又和他是什麼關係？”

又望了柳迴風離開的方向一眼，有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柳迴風把綵鳳丟在了原地，就一個人徑直來到了後山的紫羅峽，走到了一處孤零零的墳前，慢慢蹲了下來。

“瑤光，我回來了。”

柳迴風凝望著自己刻在碑上的那幾個字，“愛妻瑤光之墓”，一時之間不由悲從心起。

“你真傻，知道嗎？”柳迴風的聲音聽上去帶著一點點的顫動，“你說過無論我變成什麼模樣，你都要和我一起走下去，可是現在，你人都不在了，又怎麼和我走下去。”

凝望著眼前的墓碑，柳迴風的眼前彷彿又出現了十年前的那墓，宇文瑤光躺在他的懷中，臉上帶著微笑，還有那滿足的神情對他說道，“真是……對不起啊，和我比起來，你的生命，稍微重要了那麼一些啊。”

這麼一句短短的話，卻是深深的包含了宇文瑤光對他的愛，人這一輩子什麼最重要？有的人說是愛情，有的人說是事業，但是在柳迴風看來，對一個人來說，最重要的莫過於他自己的生命，生命都沒有了，何談愛情？何談事業。

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卻說出了“和我比起來，你的生命稍稍重要了那麼一些”這樣的話來。

自己的生命真的比宇文瑤光的重要嗎？柳迴風可不這麼想，宇文瑤光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上是帶著滿足的表情的，可見她一點也沒有後悔，也許她的心中還在為自己救了我而開心吧。

可是……可是，瑤光，你可知道，我已經是深深的愛上了你，我還沒有真正對你說過一句我愛你呢。柳迴風的手輕輕地撫摸著石碑，眼光順著石碑下移，落到了插在墳前的那把劍上。

“迴風劍”，柳迴風自嘲地笑了兩聲，豁得一下站起來身來，往回走去，再也沒有回頭一眼。

傍晚，林聽雨和綵鳳兩人總算是搞清楚了各自的身份，也再沒有像剛見面時那般爭吵，不過在望向對方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帶著那麼一股敵意，這讓處於兩人之間的孫秀芳好氣又好笑。

“迴風他人呢？”林聽雨做好了飯菜，卻不見柳迴風的人，便向綵鳳問道。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綵鳳瞪了她一眼，“我又不是他的什麼，沒有必要時時掌握他的動向。”

林聽雨一聽綵鳳這話就不依了，馬上雙手叉腰，“喂，不是你自己非要跟著迴風的嗎，怎麼現在又是這樣子？”

“誰告訴是我要跟著他的？”綵鳳指著林聽雨說道，“我再說一遍，我只是奉了妖王大人的命令，隨身保護他，明白嗎？你以為我願意跟著那個傢伙？”

“哼，迴風的實力還需要你保護，你還是省省吧！”林聽雨睨了她一眼，顯然是十分看不起她的修為。不過這也沒有辦法，若是真的比較起來，她的修為的確是要比綵鳳高出一籌，靈獸的體質和妖不同，再加上指導有方，使得林聽雨雖然修煉時間不長，但修為卻已經可以說是拔尖兒了。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我剛才看到柳大哥在後山那邊，相信再過會兒應該就會回來了。”孫秀芳看到兩人實在不成樣子，開口勸道。

“迴風還在後山？”林聽雨聽孫秀芳這麼說，就皺起了眉頭。柳迴風一回山就去了宇文瑤光的墓前她是十分清楚的，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待了這麼久，直到現在還停留在那裡。

“是啊”，孫秀芳悠悠地嘆了一口氣，“林姑娘，所以你還是不要和綵鳳姑娘爭吵的話，否則惹得柳大哥心中不快，那就不好了。”

孫秀芳顯然是抓住了讓林聽雨聽話的訣竅，只要是提起柳迴風來，那百分百的沒有問題。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