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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邊又什麼也說不出。作為久經沙場的魔界將軍,他見過比常人多得多的生離死別,心裡很清楚的,從這裡跳下去的那兩個人已經死了,可他還是沒辦法讓自己死心。
或許人就是一種依賴希望與信念生存下去的生物,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他們也會不顧一切地去爭取。可現實卻連這份渺茫的希望也要殘忍地扼殺,只留下無盡的絕望。
“藍撒大哥,我是不是很任性?”露婭開口了,她沒有流淚,因為眼淚已經流光了,“其實心裡明白的,卻一直不想承認那個事實……我該怎麼辦?已經回不到沒有認識他們之前的那個我了……他們兩個人佔據了我心裡那麼大、那麼重的一部分,卻突然從我的世界裡消失了,再也見不到了……”
“……”
“……我想回家。”她低低地說著,埋下了頭。
是年,精靈族釋出迅羽將軍病逝的訊息,舉國哀慟。其領軍用兵之謀為國人稱頌,視為傳奇之一。精靈女王破例為其舉行國殤,在國門懸掛白練以示追悼。其副將軍姬舞引咎辭去軍內一切職務,自此下落不明。
後,魔族將軍藍撒與公主露婭返回魔界。
同年,獸王卡賽羅依約退兵,但未對迅羽將軍病逝一事做任何表態,西大陸戰亂就此基本停息。
然與此同時,東方局勢風雲迭起,暗流湧動,與紫嵐墜崖一起失蹤的魔劍龍落之爭,在整個東大陸愈演愈烈……
半個月後,魔界王都,天城。
熟悉的宮牆,熟悉的庭院,熟悉的景緻,王宮裡的一切都沒有變,這裡才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她的家。
遠遠的,露婭看到了那個人。他是魔族的王,是他的父親,是她離開了兩個月之久的親人。
她想跑過去,撲進他懷裡,像小時候那樣撒撒嬌,哭哭鼻子,可是她又有點怕,怕他會不會還在生氣,會不會罵自己。
這樣想著她竟傻傻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起來。
“回來了,丫頭。”跟平常一樣的問候,平平淡淡。
再簡單不過的話語一下子讓維繫的堅強裂的粉碎,露婭飛快地跑過去,撲進他懷裡放聲大哭起來,把積蓄已久的悔、積蓄已久的思、積蓄已久的愛全部化作淚水宣洩而出。
沒有言語,天摸著自己女兒的頭髮,將她緊緊地攬在了懷裡。
沒有人知道這位威震大陸的王者當時想到的是什麼,但至少,那時的他不是那位冷酷可怕的魔王,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父親。
……不要哭了,露,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你……
……你已經回到你真正的家了……
“送小姐回房休息。”天吩咐下去,張口叫住了要隨同告退的人,“藍撒,你留下來。”
藍撒停了下來,轉過身來面向他。
“現在這裡沒有別人,有什麼話說吧。”天朝著自始至終未發一言的他點了下頭。
“……請問大王是真的原諒公主了嗎?”頓了一下藍撒道。
“你的意思是……”
“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所以一直以來,都把露婭當作是我的親妹妹一樣。她是個沒有心機的女孩,很單純,也很容易被騙……”說到這兒他深吸了一口氣,“我想知道,您原諒她是因為她是你的女兒,還是因為龍落劍的線索?”
“如果是後者,你會如何?”天沒有直接回答。
“帶她離開王宮,遠離這場紛爭,即使……是違抗王的命令。”
魔族之王的眼神突然變的犀利而冰冷,但藍撒沒有迴避,他明白剛才的這番話不啻於公然犯上,但他無法帶著這樣的疑慮來面對這個男人。
最終天收回了目光,“那個丫頭如果聽到你剛才的話會很高興的。”
“王……”
“我回答你,藍撒。”威嚴的聲音道,“露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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