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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家中做客,至於米路如何回來這種細枝末節的問題,一根筋的她壓根就沒去想。當然就更沒想過,大過年的,一個女孩子家把男人帶回家中小住,這意味著什麼了。
不過,她再粗神經,在過收費站的車隊等待中,還是記得問了一句米路:“你為什麼有駕照,卻不能開車?”
“嗯,我只適合在賽車跑道上開車,在馬路上會習慣性的超車,違反交通規則,經常被扣分。”
“啊,我知道了,賽車手的職業習慣?!”
“並不全是,”米路目光在何菲面龐上停留了一下,聲音低了下去,“我曾經歷過車禍,並且……”
何菲鬆開方向盤,偏過頭回望他。
米路表情沒什麼變化,但嘴唇的血色卻慢慢消失了,面色蒼白而無力,眼睛毫無焦距的看著前方,好像完全的停留在回憶裡。
何菲不方便問太多,把車裡的空調開大了些,然後自己的保溫杯開啟,遞過去:“喝點熱水吧。”
人想起寒冷回憶的時候,最需要溫暖的東西。
米路抬起眼簾,眼神溼潤的望著他。
“不怕,都過去了。”何菲微笑。
米路回了個笑容,全然信任的樣子:“嗯。”
大白天的,又看到天使了……
兩個人認識這麼久了,她不僅沒產生美色免疫力,反而有加劇的趨勢,唉,米路不僅是美人,更是百看不厭的美人。何菲只能如此下結論。
半晌,米路輕聲開口:“我聽說,你父親已經去世了?”
何菲正在準備零錢作為過路費,見他問,便應了一聲:“是啊。”
“當時,你是什麼心情?”
“接受。”她答的很快。
米路不明白:“為什麼?”
“我爸爸身體一直很不好,我媽媽喜歡他的時候也嚴詞拒絕,說他無法承擔家庭的責任。可是,後來我媽的宣言把他鎮住了,就結婚了,然後才有了我。這是父母彼此的選擇,所以我只能接受。”
“什麼宣言?”
何菲深吸了一口氣才道:“我媽對我爸說,‘你活著,我願意為你洗衣做飯,你死了,我願意為你守寡’,然後她就這樣去做了。”
“她很,很……”米路想了半天也不知該如何表達。
“她很直白。”
“為什麼?”
“人總要一死的,長短而已,不能因為要死,就不好好活著啊!”
“原來是這樣……”米路喃喃道,語氣中帶點釋然。
一路上何菲沒有再多說什麼,只默默開車。
人生道理這個東西,懂的人自然會領悟,不懂的人,一輩子也不會懂,所以,多說無益。
米路坐在副駕駛上,頭朝外望著高速公路兩邊重複的景色,漸漸眯上眼睛睡著了。直到進了村,何菲才喊醒他,並指給米路看,三個輪子“突突”冒黑煙的就是拖拉機。
一覺醒來米路顯然心情很好,認真點評道:“開拖拉機很帥。”
“是吧,我也這樣覺得。”開著保時捷的某人附和,說著,方向盤連打,拐進一座不大的農家小院,正對著三間兩層小樓道:“喏,我家,歡迎光臨。”
黑瓦青磚,滿院子裡開著紅梅,襯著精細的雕花門窗,畫中一樣。
“很漂亮,”米路望著正從車廂裡大包小包拿行李的的何菲,又補充道,“很有家的感覺。”
“嘻,那當然。”
既然賓至如歸,那何菲這個主人自然加倍表現了,把米路的行李搬進朝南的屋子,開窗、掃地、鋪床,收拾好了,又問他想吃什麼。
何媽媽忙著打理戲班子唱戲,之前已經知會過不回家吃飯,所以一切都要何菲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米路看她忙前忙後的,過意不去:“要不晚飯我來煮吧。”
何菲斜了他一眼:“你還是先看看廚房是什麼樣子,再說這話吧……”
米美人,即使你是神,也不要覺得自己無所不能!
中國勞動人民智慧的結晶,土灶、大鍋,可不是人人都用得的哦。
滿意的看到米路一臉驚奇的表情,何菲帶好圍裙,袖套,從門外抱進來一大捧秸稈:“嗯,你就負責燒火吧。看我,點火,把秸稈扔進灶膛,拉這邊的風箱,會了沒?”
嗯,燒火這活兒不難,搬個小板凳坐在柴禾堆添柴罷了,左手拉風箱,右手麥秸稈,熱氣散漫中,看何菲有節奏的切著番薯,倒也有幾分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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