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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低著頭,拼命地跑,距離其實不長,可是,到小夜站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她的心怔著,她的身體顫著,都忘了要擁抱這孩子。
小夜卻是氣喘吁吁,漲紅的小臉上盡是歡喜,“媽咪……是他……是他……是他……他……”
他?
他是誰?
也不知道這孩子是太過於激動了,還是喘不過氣來,他的名字,一直說不出來。
慕容薇這才緩過神來,第一個反應便是將夜兒拉到身後,護著。
“媽咪……放心…放心,是他……他來了,不會有事了。”小夜興奮得都快跳起來了,彷彿他口中的那個“他”就是他們的救世主。
“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剛才多危險,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慕容薇這才緩過神來,雙手按住小夜肩膀上拼命晃!
“不危險……娘……那個人!金子!好多金子!是他!白無殤!浩瀚城城主!白、無、殤!”小夜大聲解釋,聲音因為慕容薇的搖晃而斷斷續續的。
慕容薇手一僵,終於冷靜了。
這世上也就這麼個兒子能讓她六神無主,然而很快,她就會發現,還有一個人,同樣能輕而易舉讓她冷靜淡定不了。
小夜沒被亂箭射死,險些被她晃死,定了定神,才道:“娘,你沒瞧見那金燦燦的一片,除了那姓白,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第二人能這麼奢侈,敢這麼奢侈,捨得這麼奢侈嗎?”
“姓白的?你跟他很熟嗎?”慕容薇問道。
小夜眯眼一笑,道:“不認識,不過他跟寧然很熟。”
雖然瀚國沒有左右丞相,只有一個寧相,但白無殤在朝中可是同寧然平起平坐的,滿朝文武,就他們兩人能自由出入王宮。
平起平坐者,伺候的都是同一個王上,不管是後宮,還是前朝,都絕對是死對頭!一個要人死,另一個必定要人活!
慕容薇當然深知這個道理,大大鬆了一口氣,拉著小夜就地坐了下來,等著看戲。
而就在她坐下的同時,前面兩個高大的奴隸突然奔跑而來,速度極快,片刻而已便到了慕容薇她們面前。
慕容薇連忙站了起來,正要開口,那兩奴隸竟二話不說抱起她們母子倆,轉身就跑,這時候,右側的馬隊裡,寧然終於安奈不住,策馬追了過來。
兩個奴隸將慕容薇母子兩送到了那巨象腳下,寧然也隨即追到。
不管是慕容薇她們,還是高高騎在馬上的寧然,都必須仰頭才能看到巨象背上那人。
小夜看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他想,這傢伙要是他爹爹多好,他真心實意地像把娘賣給他。
慕容薇則是一臉鄙夷,只覺得這傢伙愛金子愛到病入膏肓的地步了,竟連衣裳都是金絲製成的明黃色,當然,當今王上也是無藥可救了才允許他用這個顏色。
“無殤大人,好久不見了,你也來赴中秋宴吧,待我逮捕了這兩個朝廷要犯,再同你敘舊,如何?”寧然居然還是這樣的好脾氣,仰著頭,大聲說道。
白無殤這才低頭俯瞰而下,那雙狹長的勾魂眼笑著燦爛,“哎呀,原來是寧相,失敬失敬。”
“如今也不在宮內,凡俗禮節也就免了。”寧然笑得溫和,話說得漂亮。
慕容薇在一旁聽著,不由得暗歎寧相果然是寧相,若是她,定會這麼說,“如今也不在宮內,你雖然官職不高,凡俗禮節也就免了吧。”
只是,寧然偏偏省了前面最要害一句,態度溫和寬厚,省略掉的話反倒被突出了,似提醒,又似施捨,白無殤雖得王上盛寵,卻不過是一城主而已,官階遠遠低於他。
“呵呵。”白無殤卻是隨意一笑,他太高了,慕容薇還是沒辦法看清楚他的樣子。
這時候,一頭大象移了一步,驚得寧然的馬連連後退,慕容薇護著小夜亦是退,而奴隸在象身上架了長梯,請她們母子上去。
這一刻,慕容薇知道,寧相,他們是得罪定了。
小夜興奮地先爬了上去,這一刻,他也知道,白無殤是救定他們了。
慕容薇不知覺看了寧然一眼,只見他依舊溫和淺笑,背脊不由得發涼,急急上了象背,這大象訓練得極好,一點兒都不怕生,她們做得極穩。
雖然還不能同白無殤等高,但是慕容薇終於看清楚了這個傳說中的無殤大人,他姿態慵懶地倚坐在象背上的鑲金竹椅上,像極了個玩世不恭的富家登徒浪子,一身寬大的金袍,五官俊美,線條如雕,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