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個人,頭露出麻袋,一臉青腫,滿臉都是細碎的傷痕,有被地上的沙子磨出的細痕,還有被鞭子抽到的鞭傷。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她緩緩蹲下身,手指帶著顫抖,輕輕撫上那青腫不堪的臉頰。即使現在的他面目不清,但她還是一眼就知道是他。是那個傻子,那個懷著孕,卻把自己辛苦醃製的醃菜,自己卻不吃的傻子。
“你這個傻子,明知道會是這樣,你還回來幹什麼啊,你這個傻子啊。”
摸著他臉上還沒結疤的傷痕,手指更是抖地不行。
一直緊閉著眼,皺著眉頭的人,卻在這時候睜開了眼睛。那雙溫潤的眸子茫然地看著她,而後,乾裂發白的嘴唇卻咧開個淡笑,溫溫和和地笑了。
“好人,你來了啊。”
聲音沙啞地不成樣子,臉上的笑容卻揮之不去,一直在笑。司徒姚的眉頭緊皺,手頓了下,有些莫名其妙。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冰冷的手突然從麻袋裡伸出來,捉住了她。
“好人,給……給我點吃的吧……我的……孩子要死了。”
手無力地拉著她,臉色慘白。司徒姚還沒反應過來,男人就把一件東西塞進她的手裡。“好人,這是你的,你難道忘記了嗎?好人,你就幫幫我吧,除了你……沒人會幫我了,沒人會……”
話還沒說完,男人便倒在她懷裡,昏迷了過去。
“秦榕!”
司徒姚慌忙把人從麻袋裡抱出來。一抱起這人,她的身體頓了頓,握著他手臂的手掌上青筋暴突。
給我點吃的吧。
據說孩子沒了後,前段時間被安置在周家,這幾天又被扔在村子後面的林子呢。也不知道有沒染上什麼病,沒人敢接近他的。就算看著他伸出手要吃的,我們都沒人敢靠近他,怕被傳染。
懷裡這個人,看著體重差不多的人,抱起來卻很輕很輕。
她抱著他,很想走快,兩隻腳卻猶如灌了鉛,很沉重,每邁出一步便要使出渾身的勁,額頭的汗不斷滴下來,她也仍捨不得把男人放下。
第一次,她的心底深深紮根了一個人,那個瘦長的身影,那雙總帶著淡淡憂傷的眸子,那薄薄的沒有血色的嘴唇,那溫柔的笑容。一切一切,她都清楚地記得,第一次,她會如此渴望找到這個人,第一次她想跟他說些事。比如說,我帶你走,可好?比如說,秦榕,你能一直在我跟前,一直都在,可以麼?
直到把男人送到鎮子上唯一的醫院,把他放在病床,看著護士推著他進急症室,她才終於虛脫似的,歪斜地躺在一旁的椅子上,猛喘氣。眼睛仍是盯著急症室亮起的紅燈,一秒也不想放棄。
好人。
腦海裡突然響起男人喚她這兩字的聲音。她低頭,看著手裡秦傛塞給她的東西。那是一張名片,被男人細心地用薄膜包起來,像一件珍寶般,她忍不住磨蹭著這獨特的名片。名片上面正印著她司徒姚的大名,職位,卻是一個月前她下鄉時帶在身上唯一一張名片,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它卻不見了。
她仰著頭,望著白茫茫的天花板,慢慢記起之前她遇見男人的那個時候。
一個月前,司徒姚剛下鄉,剛來到這個熱死人的鬼地方,也剛聽聞了村民茶餘飯後的八卦,說某人兇殘成,說某家的某個人的男人又被打了,每天都要一頓,直到把男人打得不成人形才罷手。司徒姚坐在那裡,只是當成個見聞,聽過便忘記了。
司徒姚打算今晚自己下廚,便去菜市場買點肉,當她站在豬肉攤那裡正等攤主稱肉時,旁邊賣雞的攤位突然來了個人,穿著一身長衣長褲,頭上戴著帽子,低垂著頭,小聲小聲地和攤主討價還價。
司徒姚好奇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沒有注意到她,很專注地蹲下、身,瞧著籠子的雞。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她總覺得男人神情很緊張,不時地扭頭瞧了瞧身後,確定沒看到什麼,才又放心地看雞。
當她把錢付了後,那人還站在攤子前,不時詢問老闆,“老闆,懷了孩子的人吃這種雞比較好麼,更補嗎?”
那老闆很不耐煩,一直猛點頭。眼睛不時瞧著男人,後來老闆像想起什麼似的,指著男人大叫。
“哦,你不是,不是那個周海家的那個男人嗎?”
老闆這一喊,男人像被驚到了,連雞也不要,扔下錢便跑開了,那腳步還有些蹣跚。
“喂,喂,你的雞不要了嗎?”
老闆朝著那人大喊,那人卻沒有停住腳步,一直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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