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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束帶,將外衣脫下來,扔到了一邊,跟著又脫去了內衣。他的上身完全裸露,肌肉結實而勻稱。雖然他的相貌算不上英俊,但身材卻是一流的,女人看了會愛慕,男人看了會羨慕。他的胸口上紋著一條飛舞盤旋的青龍,而他手臂上則有一些雜亂細小的疤痕,像是用刀尖之類刺上去的。
他在衣櫃中取出一套乾淨的夜行衣,就將櫃子關好,隨後他穿好衣服,繫好束帶,收拾妥當,就吹滅燈火,走出了房間。他到楊府以來,所有衣裳都有人專門為他量身定做。每一件都是那樣的合身,穿上去都是那樣的舒適!外面天色昏黑,星斗滿天。這麼晚了,他該出去還是要出去。一個寂寞的男子夜晚出門,既不是做工,也不是會朋友,沒有人知道他要幹什麼。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幹什麼。府上幾個幹活兒的小丫頭在院子裡見到他,都和他打了招呼。獨孤雪逐一點頭答應著,就奔大門走去了。
出了楊府,他就沒命地奔跑。哪裡空曠,他就往哪裡跑。有時候他喜歡往人堆裡扎,有時候又嚮往一個人的安靜!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喜歡什麼!總之他一切都是跟著感覺走的。沒多久,他跑過草地,跑向樹林,一口氣跑出去有十幾裡遠!進到一片疏疏落落的小樹林中,他就停了下來,整個人痴痴的,渾身汗如水洗。他倚著一顆大樹,仰頭望著天上的繁星,也不知在想什麼。眼神中帶著一種淡淡的憂傷!
沒多久,他就開始不停地練拳踢腿。過了有一個多時辰,他變換了十餘種武功套路。就這樣不停地練著,直到月亮探出了頭,他才停下來。此刻渾身的衣衫溼得可以擰出水來,但他穿著卻沒有絲毫不舒服!
樹林中靜悄悄的,除了昆蟲的鳴叫,偶爾能聽見一兩聲夜貓子的叫聲。獨孤雪早已習慣了一個人面對這樣幽靜的夜晚。曠野的荒涼,沙漠的寂寞,荒山絕壁,密林幽谷等等都會讓他有一種親切之感!在小樹林中獨自站了一會兒,他就一個人低著頭緩緩走在那條彎彎曲曲的林間小路上,一邊抹著臉上的汗,一邊欣賞著四周夜景。此刻他是那麼孤獨,那麼寂寞!似乎世間沒有一樣東西可以解開他的心結。世間最痛苦的事情就是眼睜睜地看著時光流去,卻不能做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人是受客觀規律和條件支配的。和客觀規律相比,人是渺小的。條件成熟,做起事來水到渠成。條件不足,可能也只有勞而無功了。
第四十四章 人心難測
煙雨濛濛的街頭,疏疏落落地有一些舉傘的行人。街邊有一對俊男靚女正悠閒漫步,二人有說有笑,舉止灑脫。那個美貌少女正躲在一把白色繡花的湘妃傘下;而英俊少年走在旁邊為她打傘,渾身淋得溼漉漉的。
美貌少女看了少年一眼,柔聲道:“你躲進來啊,那樣會淋病的。”英俊少年道:“沒關係!外面很涼快。只要淋不到你就行了,我無所謂的。”美貌少女看著他道:“可是你若病了,我會心疼的。要不這把傘你打吧!我沒那麼嬌氣!”英俊少年笑道:“那怎麼行啊?我的職責就是保護你!”美貌少女微微一笑,低頭繼續趕路。他們兩個正是林天愁和紅蜻蜓。二人自江東一帶遊玩回來,在楊府中住了沒幾天,又一塊兒出來行走江湖了。
過了有一盞茶的工夫,細雨漸漸停住了。林天愁收起雨傘,拉著紅蜻蜓的手向前走去。沒多久二人拐到了一條幽靜的小巷裡。在一個大宅門外的臺階上坐著一個身穿破衣裳的小男孩兒。林天愁看著這個小男孩兒,想起了自己不幸的身世,於是他衝紅蜻蜓道:“那小孩兒怪可憐的,我去給他點兒錢。”紅蜻蜓道:“不要多管閒事。這年頭兒,好心沒好報!”林天愁道:“可是人家常說‘種善因,得善果’嘛!”紅蜻蜓嘆道:“那我不管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林天愁幾步走到小男孩兒身前,取出一把銅錢,看著他道:“小朋友,這點兒錢你拿去買東西吃吧!”說著輕輕將銅錢放在小男孩兒身旁。小男孩兒抬起頭,看著林天愁“嘻嘻”笑了一下。林天愁也衝他微微一笑。不料小男孩兒手中居然握有石灰粉,忽然間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石灰粉撒向了林天愁。由於林天愁對這個小男孩兒全無防備,所以沒有躲開,這一把石灰粉迷得他睜不開眼睛!林天愁心知不妙,趕快向一旁走開。這時小男孩兒從懷中掏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向林天愁衝了上去。
就在小男孩兒的匕首快要碰到林天愁時,紅蜻蜓手上的鋼針已經發出,正好打在小男孩兒的手腕上。“噹啷”一聲,匕首掉在地上。小男孩兒尖叫一聲,轉身翻過牆簷,沒了影蹤。紅蜻蜓連忙趕到林天愁跟前,心疼地道:“天哥,你感覺怎麼樣?”林天愁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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