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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天霆站在路邊,看著與自己僅有一條斑馬線之隔的藍灰色大廈,微薄的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的弧度,他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了,不是嗎?想到這裡,一向低落的心情忍不住更加黯淡。
看著眼前來往不斷的車輛,他有一些恍惚——似乎看到馬路對面,有一個陪伴了自己許久的人影,在對他招手,似乎還在說著什麼。
軒,是你嗎?如果是你,不如帶我走吧!
然而,對面的人只是嘴唇輕啟,並未說出隻言片語,只有破碎的吟哦,沒有人聽到的心碎的聲音,沒有人懂得的心疼的痛苦,在破碎的心裡瀰漫開去,像是被什麼牽引似的,看不到眼前穿梭的車輛,看不到車道上放肆的綠燈和人行道上耀眼的紅燈。
左腳輕抬,右腳隨後——他,帶著笑意,踏入車流之中。
“嗶——”
“吥——”
一時之間,喇叭聲、剎車聲、哨子聲大作,人們驚慌的喊聲同時在身後不遠的地方響起,而他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衝動。
“總經理!”徒然,手腕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恍惚的冷天霆這才像是回過神來,被拉回了路邊的人群之中,略略【炫】恍【書】然【網】地回頭,看見了一張清麗而嬌然的面龐,似乎很緊張地看著他——施若齡,只見她白皙的額前有少許汗滴,溼漉漉地折射出水光
69、道歉 。。。
,如釋重負,“你沒事吧?”
“我沒事。”用力搖頭,試圖讓自己恢復清醒——他剛才做了什麼?可笑的是,連他自己都不太知道。
“真的?”顯然很不相信,她還是掩飾住了自己的震驚——天知道她剛才差點嚇死了,如果自己再晚一步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沒有。”輕而易舉地從她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恢復以往的冷漠,“你還是放開我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需要有其他人在旁邊盯著。”很生疏的語調,擺明了就是在和她劃清界限,那麼直白的話語簡直令人感覺到尷尬。
她只是抬起一雙清澈的眸子,喊了一句:“上次的事,是我唐突——抱歉。”
他的腳步似是停錯了一下,迷茫的眼神更是越發黯淡,慢慢地回應:“施特助,這是我自己的問題,與你無關。”
“既然這樣,讓我請你喝茶。”她迅速地介面,根本不打算給他思考的時間,事實上她並沒有表面上那麼有把握,緊張得很,“可以嗎?”
“隨便。”他沉默了一陣子,不知道在想什麼,然而被他背對著的她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更加不知道他的腦裡在打著什麼注意,而他在那一剎那卻有一種奇異的錯覺,她好像一個認識的人——兩年前,那個挽回自己生命的希望的人。
上島咖啡廳,雅座。
一如既往,這裡不變的氛圍還是那麼優雅,美妙的音樂,寧靜的旋律,緩和的音符,始終還是令人感覺到輕鬆,今天播放的是一首新歌——施若齡記得這是方大同和薛凱琪二度合唱的《復刻回憶》,似乎是一首蠻舊的歌曲重新填詞編曲而成的,乾淨的吉他聲,悠然自得的合弦,很是悅耳。
知道他已經吃過午飯,她特地為他點了一杯甘甜的柚子茶和酥脆的鬆餅,而自己則要了一杯玫瑰香的伯爵紅茶,“你幾天沒有回公司,還好嗎?”
冷天霆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雙目沒有焦距地看向窗外,“胡胡混混。”
啜了一口溫熱的液體,她聽到這樣的回答,忍不住皺起一雙精緻的柳眉,輕輕地說道:“我聽副經理說,你喝了很多酒?”
似是不屑而輕蔑地抬起眼,銳利的眼神直直地看著他,“有必要問嗎?你不是都已經知道了。”
素白的手指倏然收緊,握住了熱燙的茶杯,她靜靜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要不到糖果而耍賴的小孩子,“那你呢,有必要這樣傷害自己嗎?就算你用自己的身體折磨自己的心靈,受傷的始終是你一個人而已——沒有任何人走得進你的世界,只有你深受自己的責備。”她又啜了一口茶,任由那一陣濃濃的香味在唇齒之間化開,“即使如此,你
69、道歉 。。。
也沒有辦法挽回什麼,懂我的意思嗎?”
看著氣定神閒的她,沒有來的一陣憤怒,“你懂什麼!”
依舊冷靜,她已經摸到了他的情緒,淡淡地嘆了一口氣,“我知道是我揭開了你的傷疤,我很抱歉——即使我懂的不多,但是,我想告訴你,你傷害自己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影響到霽。你知道為了你,他有多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