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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佳儀看著躺在長板凳上的我,“喲”地出了聲提醒。
她知道我總是喜歡出風頭,總是喜歡當群體中最特別的那個人。也所以,等到大家都輪流說完了,我才清清喉嚨。
“我想當一個很厲害的人。”我說,精簡扼要。
是啊,很厲害的人。
“真的是夠模糊了,有講跟沒講一樣啊。”阿和幽幽吐槽。
“不過,要怎麼定義厲害或不厲害?”許志彰問得倒是有些認真。
我沒有多想,因為答案我早已放在心底了。
所謂的厲害,就是……
“讓這個世界,因為有了我,會有一點點差別。”我沒有看著星星。
我不需要。
我是看著沈佳儀的眼睛,慢慢說出那句話的。
……而我的世界,不過就是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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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
臺中大魯閣棒球打擊練習場。我們幾個當年胡扯夢想的大男孩,又因為沈佳儀重新聚在一起。而這次,我們用此起彼落的揮棒,豪邁奮力地交談著。
我捲起袖子,喘氣,拿著銀色鋁棒。
又投了一枚代幣。
“去年有次我聽沈佳儀說,雖然她一直很喜歡小孩子,不過也常常覺得小孩子很煩,拿他們沒辦法。所以當初在信願行的時候,其他人都很刻意跟小孩子玩在一起,一直說跟小孩子相處很棒很棒,她卻覺得很有壓力。”廖英宏穿著黑色西裝,站在鐵絲網後,看著我的背影。
“喔?”我屏息,握緊。
“當時她聽到你跟她抱怨了一句,說這些小鬼真是煩死人了,她反而覺得你很真,完全不做作,不會在她面前裝作另一個人。”廖英宏若有所思。
“現在說,會不會太晚啦?”我揮棒。
落空。
Chapter 17
我們這幾個好朋友,一直都很喜歡聊沈佳儀。
只要我們一群人廢在一塊,沈佳儀的近況或以前大家的追求回憶,就會重新倒帶,從彼此的記憶中相互確認、補綴。沈佳儀,可是我們共同的青春。
2004年夏末。
我與阿和、許博淳、廖英宏、賴彥翔等人,計劃一起到花蓮泛舟渡假,不料碰上臺風尾巴帶來的豪雨,火車一到到七堵車站,鐵軌就給淹得無法前進。我們只好下車,改變行程,搭公交車轉往北投泡湯打麻將,連續窩在飯店三天。
麻將打著打著,我們又不自覺聊到了沈佳儀。
“天啊我們又聊到了佳儀!”廖英宏搖搖頭,自己都覺得好笑。
“說真的,當時你怎麼這麼有自信可以追到沈佳儀?”許博淳看著我,猶疑著該打哪張牌。
“柯騰就是這樣,一點都沒道理的自信。”阿和躺在床上看電視。
“其實那時我整天都在研究我跟沈佳儀合照的照片,想說我們有沒有夫妻臉。超級期待的,如果有的話,那不就無敵了嗎?連命運都站在我這邊。”我笑。
“結論呢?有嗎?”廖英宏丟出一張牌。
“沒有。”我挖鼻孔。
“哈。”阿和冷笑。
“不過,愛情是可以勉強的,不是嗎?”我隨口說道,哼哼然。
語畢,大家哈哈大笑,笑得前俯後仰。
可不是,有一百種方法可以把愛情搞丟,就有一百種方法可以親近愛情。
抄抄我自己在《愛情,兩好三壞》裡的作者自序:
很有可能,愛情是人生中最無法受到控制的變項,這正是愛情醉人之處。
但什麼是愛情?當有人試著告訴你這個千古問題的答案時,那不過是他所體驗過的某種滋味,或是故作憂傷的勾引姿態。
愛情是許多人人生的最縮影。答案有浪漫,有瘋狂;有刻骨銘心,有輕輕觸動;有死生相許,有背叛反覆;有成熟,有期許成熟。
每個人想尋找的答案都不一樣,因為每個靈魂都無比獨特。
每個人最後尋到的答案不一樣,因為戀愛需要運氣。
二十歲以前,我堅貞篤信努力可以得到任何愛情。何其天真。
二十歲以後,我醒悟到大部分的愛情,早在一開始就註定了結果。絕大多數的人,都會在下意識的第一印象中,將異性做“戀愛機會”的評分,從此定調。
但戀愛除了運氣,還有更多的努力填補其中,充滿汗水、淚水的光澤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