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頁)

實——

這裡為什麼沒有花瓣呢？儘管是夢裡，凌涵也感覺到很奇　怪｛炫；書；網｝，難道是因為自己的愛情枯萎了麼？所以，連枯萎的玫瑰都不屑一顧，它們不願意飄落在夢裡，不願意看著一個被愛情被婚姻遺棄的可憐女人。

或者，在海洋的更深處將會看到那些花瓣，將會重新拾到愛情……？

凌涵慢慢地向前走，要去尋找那象徵愛情的紅色花瓣。水很涼，很涼，像是冰一樣撞擊著她的膝蓋，涼氣滲入她的骨髓中，透骨的寒……

可是，除了空茫的海岸線，凌涵什麼也沒有看到，天灰濛濛的，月亮懸掛在上面，灑下幽暗的光，一明一滅映著森森的水波，讓人望而生畏。

然而此刻，凌涵的腦海中只有那些紅色的玫瑰花瓣，她夢中的那些花瓣枯萎了，可是，凌涵固執地相信——總會有鮮活的，它們也許就在前方，就在海水的最深處，只要向前走，就一定能找到。於是，凌涵又向前邁進，只這一步，海水便漫過了她的腰際，長長的裙襬漂浮起來……

看著那華麗麗的裙子緩緩上升，然後隨波盪漾，凌涵突然憎惡起來——上流社會的東西，所有的愛戀，所有的親情，都讓它見鬼去吧！

於是，凌涵拉開拉鍊，脫下所有的衣物，將它們朝著遠處的大海用力拋去，就像要拋開所有的煩惱。一個唯美的弧度，隕落到遠處的海平面，像是一朵盛開的大花，盪漾著、搖擺著，發出鬼魅的歡愉……

夢依然在繼續，凌涵感覺到肌膚與夜晚冰涼的海水相碰，潮溼的苔蘚漫溼腳跟。

她向前湧了過去，她不斷地向前湧過去。

有什麼東西*了她的口中，鹹鹹的、*的……

夢境與現實重疊，是否她將要沉入到那無底的深淵，然後看著光亮在她的上方抽離？

那麼，這一生的意義到底是什麼呢？就是為了與這大海的肌膚相親嗎？那些紅色的玫瑰花瓣哪裡去了？難道就任由大海把愛情給淹沒嗎？是海中的惡魔和怪獸把花瓣奪走了嗎？它們憑什麼搶自己的花瓣？那是自己的花瓣，憑什麼讓它們搶走？

凌涵不甘心，是的，她真的不甘心啊！愛情，就應該在前方，只要努力，就會找到，於是，凌涵又向前邁進了一步，可是，海水卻殘忍地沒到了她的胸口，她感覺呼吸困難起來，就在這時，凌涵終於看到了那失蹤了的紅色花瓣——

是的，凌涵找到了那些花瓣，它們就跳躍在一款粉紅色的領帶上，是那麼的鮮活，那麼的充滿了生命力。每一片花瓣似乎都在微笑，是那麼甜蜜蜜的微笑……

凌涵也甜蜜而幸福地笑了，她伸手去摸那條領帶，可是怎麼也夠不到，怎麼也抓不住；於是她努力啊，努力啊，終於，她的手碰觸到那條領帶了；凌涵一陣欣喜，然而她的手卻被另一隻手給抓住了——

那是一隻光滑細嫩的女孩子的手，就在凌涵驚慌失措的同時，那隻手親切地叫了她一聲“姐姐”，然後，玫瑰花瓣匯聚成兩張笑臉——竟然是沈墨和凌泠的笑臉！

“姐姐，領帶是我的，玫瑰是我的，沈墨，也是我的！”凌泠格格格地笑著，那笑容異常的嬌媚、異常的甜蜜，“姐姐，你放手吧，你不是說過嗎？你的就都是我的，那這次為什麼不放手呢？！”

啊！不！不！不！

凌涵大聲喊了起來——不！沈墨是我的，你憑什麼要搶走他？你憑什麼要搶走他？憑什麼讓我放手？憑什麼每次都是我放手？憑什麼？

可是，海面瞬間什麼也沒有了，除了凌泠格格格的笑聲，除了還有一縷清冷的月輝，一切死一樣的沉寂。

凌涵奮力遊向大海更深處，她一定要把沈墨找回來，一定要把那些花瓣找回來，那些玫瑰是屬於她的，包括沈墨，也是屬於她的！她一定要搶回來，一定要搶回來！

海水已經沒過了她的口，苦苦的、鹹鹹的，一起向凌涵壓來。她的生命在生與死之間遊離，生命的脈搏發出*的聲響，蒼茫的海岸線在這一刻變得如此的遙遠，之於生命的厚重和亙古，顯得那般的淺薄而縹緲……

“不！不！不！”在生與死的面前，凌涵忽然清醒了，為了那些漂遠的花瓣值得去死嗎？沒有玫瑰算得了什麼？自己不是雪梅嗎？自己不是依然可以凌寒獨自開嗎？讓那個沈墨見鬼去吧，讓那個妹妹見鬼去吧，沒有了他們，自己還可以活自己！

“不！不！不！”凌涵在夢中與命運作著抗爭，她在向一切的醜惡與不公平吶喊，她不會就此沉入那無邊的黑暗，她絕不……

“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