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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阡陌獨居的那棟小樓屬於被查封財產,必須在規定時間內搬出去把房子上交。錢翊替沈阡陌和她媽媽另找了住處,讓程煜去幫她收拾收拾,儘快搬出來。
沈阡陌自從父親去世之後,精神一直都不好,葬禮過後,在家裡修養了一個星期,程煜找人替她收拾東西,不時問她各種器物如何處理。
“嫂子,那些傢俱要充公的就充公,可以帶走的,你就看著辦吧。”沈阡陌躺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她實在沒有心情理會那些事,家都已經沒有了,哪還會在乎器物的歸屬。
“你那個房間,那些照片……是不是找個箱子裝一下?”程煜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揣摩著沈阡陌的情緒。忽然間聽她提起,沈阡陌也是一愣,沉默半晌,緩緩的點頭:“裝起來我帶走,只要我活著,那些照片就不能扔。”作繭自縛啊,程煜在心裡默唸,緩緩嘆口氣離開她房間。
程煜讓人找了口小箱子,親自把暗房裡的照片一張一張拿下來放到箱子裡。有一瞬間,她忽然很能理解沈阡陌對周樵樵的感情,無望、絕望,可就是纏綿於心底,忘不了,這樣的愛情,遇上了就是劫難。她自己又何嘗不是作繭自縛,她和葉小美這些年一路走來不可謂不辛苦。
沈阡陌等了半天,不見程煜讓人把箱子抬到她臥室,不禁有些好奇,走到房間裡看看,卻看見程煜把照片收拾到箱子裡的時候,像是在流淚。
“你怎麼哭了?”沈阡陌蹲下身,問程煜。程煜擦擦淚:“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沈阡陌嘆息一聲:“我們這些人,表面上看著是風光,說不定哪天就像大廈將傾,忽啦啦倒下來,誰也不能預料誰的明天。”
“阡陌,你也不要太悲觀,從這裡搬出去未必是壞事,找個正經工作把日子過好了,再找個好男人。”程煜關上箱蓋,找了把鎖把箱子鎖了起來。沈阡陌閉目片刻,不讓眼淚流出來。
“有些人,你抓不住的,就不要再惦記,越惦記心裡越難受,姻緣都是天定的,強求得來,也終究會散。”程煜提著小箱子離開暗房,沈阡陌緩緩地站起來,跟上去。
箱子被放在沈阡陌的臥室裡,程煜打量四周:“東西基本上都給你歸置好了,有些衣服還是要你自己收拾。明天下午搬家公司的人過來,替你把東西搬過去,到時候我再去新房子那邊幫你收拾收拾,住進去總要像個樣子。”
沈阡陌坐在床邊上,有點心不在焉。等到程煜走了以後,她才悄悄開啟裝照片的箱子。看著照片裡那個人,他的面容如此清晰,卻已離她那麼遙遠。父親的葬禮,他也去了,相對無言,彼此已經找不到話題,他對著遺像鞠過躬也就走了。
眼淚一滴滴落在照片上,她心裡劇痛,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就不能把他忘了,重新開始生活,眼見他對自己無情至此,卻仍對他偶爾的稍假辭色受寵若驚。她就是不能得他一點好,得一點便記在心裡。
從小到大驕傲如斯的沈阡陌,何曾卑微如斯,這樣的行為若發生在別人身上,是會令她冷眼嘲笑的,可老天爺就是那麼狠,安排那個人和她相遇,卻吝嗇的不肯給她一個幸福的結局。
看著他的照片,她一張張摩挲,捨不得扔。這都是她愛情的見證,那段愛情雖然短暫,卻是她生命裡最絢爛的感情。她不是被別人傷了,是被自己傷了,明知道他根本不愛,她依然執著不悔。
葉小舸從周樵樵那裡得知沈阡陌爸爸的死訊,也是不勝唏噓,不管怎麼說,一個原本活得好好地人就這麼去世了,聽到的人總歸有些感懷。她也知道這些天周樵樵在幹什麼,只是有太多的不得已根本沒法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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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照片惹的禍
晚上,葉小舸倚在自己房間的床上看書,聽到樓梯上傳來腳步聲,知道是周樵樵來了,放下書坐起來。
“這麼早就睡下了?”周樵樵看到她坐在床上,腿上蓋著薄被。葉小舸看著他坐下:“沒睡,看會兒書。你今天怎麼來了,都九點多了。”
“想來……看看你。”周樵樵凝視著葉小舸的臉,見她披散著頭髮,檯燈溫和的光線下,顯得寧靜安詳。他還有不到十天就要回部隊,和她團聚的日子總是過得太快。
葉小舸抱著他胳膊,抿嘴一笑:“我家保姆煮了冰糖燕窩,我去給你盛一碗。”“不用了,我不想吃。”周樵樵情緒低落。葉小舸看著他眼睛,見他迴避她目光,有些疑惑:“怎麼了,心情又不好?”最近他似乎總是心情不大好,每次見到面都有些心不在焉。
周樵樵低著頭悶了一會兒,抬頭問葉小舸:“小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