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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錢還沒醫好,最後死馬當活馬醫,求了兩年的送子觀音,全家一起吃素,這才求來個大胖小子,可把她丈夫樂壞了,特地花錢包了個二人病房,給老婆生產。
孩子生下後,那面板黝黑的張姓大哥抱在懷裡樂得合不攏嘴,走一步哄一步,偏偏那孩子還鬧挺,哭個不停。
邢黛月躺在床上看著那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丈夫心疼地給妻子鞍前馬後的伺候,再看看躺在身側孤零零娃娃,突然沒了去抱的心思。
“這城裡的娃就是長得好,白白嫩嫩的。”大姐靠在床上伸著脖子瞅邊上的嬰兒。
張大哥過來說:“模樣真俊,可惜還太小,看不出像誰。”
那女人又道:“對了,大妹子,娃他爸呢,怎麼沒瞧見。”這都兩天了,進進出出的只有一對年輕夫妻,其他的,爸爸,爺爺奶奶,姥姥姥爺,三姑六婆的,統統都沒人影。
邢黛月閉上眼睛,明顯不想提及。
丈夫趕緊給自家老婆使了個眼色,這年頭,單身媽媽多的是,都那麼明顯了,還問啥。
那婦人識相地閉嘴,過會兒見她從沒抱過孩子好心地問:“大妹子,你是不是有那啥產後抑鬱啊,俺們村那頭也有人得這病,要不俺給你介紹個民間醫生,你去瞧瞧。”
邢黛月聽著嬰兒呱呱的叫嚷聲,心裡無端地煩躁:“不用了,謝謝。”
時隔四年,邢黛月沒想到還能再一次見到這對夫婦,她低頭瞅了小男孩一眼,養的極好,面板比剛出生的時候白了點,健健康康的,很活潑,一直動來動去。
汪麗人率先聽出端疑,她扯過邢黛月問:“什麼意思,你什麼時候住過院,婦科!這怎麼回事兒!”
邢黛月沒吱聲,倒是那大姐又說:“怎麼,你們還不知道啊……”她還想說就被自家男人瞪了一眼。
“走走,有你什麼事。”男人拖過女人拉起兒子就走。
徒留下一臉驚訝的中年女人,看不出什麼表情的男人,和秉著呼吸的女人。
這個點是手術時間,此地又是通往骨傷科手術室的必經之路,來往的護士醫生很多,腳步匆匆,神情嚴謹認真。
邢黛月打算給人讓道,胳膊突然被人扯住,她抬頭,對上一對漆黑的眼睛,冰冷,深邃。
十指捏緊的痛感從身上傳來,她聽見男人低低的,厚重的聲音:“麗姨,您先回去。”
說完,身子讓他一扯,腳步錯亂,險些跌倒。
他沒管,繼續拉,不,應該是拖著她大步朝前邁。
“啊!”推著無菌車的護士讓他一撞,無菌包掉在地上,因疏忽沒拉嚴實的口子裡露出裝手術工具的彎盤,上頭鋒利的剪刀在他的褲腿劃開,秋季,翁墨清沒穿秋褲,那又快又亮的刀鋒隨著衝擊帶出一串血滴子來。
“二哥!”邢黛月驚呼。
“閉嘴!”他收緊手掌,目光狠戾,“現在開始給我閉上你的嘴,我讓你說你再說!”
車子開得飛速,窗戶門大開,呼嘯的北風颳到臉上,又澀又冷又疼。
“開慢點,你開慢點!”邢黛月拉著上頭的扶手驚呼。
“我讓你說話了嗎?”他目光平視,腳上油門一踩,快速將方向盤一打,幾個急轉彎,邢黛月腦子撞到了邊上的茶色玻璃,生疼。
下車,摔上車門,也不顧周圍奇怪的目光,拖著她下車,上電梯,長長的走廊前,邢黛月急急扯住他:“走慢點,我不舒服。”
翁墨清募得停下腳步,將她抵在牆上,目光森冷,也沒進屋,就這麼在只有幾盞燈亮著的走廊裡看著她。
“婦產科?兒子?”他冷哼,託著她的腦袋拉近,“她說的是不是你?!”
邢黛月嚥了下口水,胸口好像壓了塊石頭,難喘,壓抑:“你不是聽清楚了嗎,不用懷疑,就是你心裡想的那個意思。”
相比較邢黛月的冷靜,翁墨清瘋了,第一次,他的人生裡有那麼沉不住氣的時候,當年她離開他,他放手,拼命剋制著那骨子痛,一遍遍告訴自己女人不是最重要的。
他忍住了,忍著午夜夢迴後身邊冰涼的痛苦,忍了五年,終於不堪重負。
回國,美其名曰替翁慶易翻案,實則,他知道,他想她,發了瘋似的想她。
如此瘋狂的思念和恨意也沒有讓他自亂陣腳,然,就在醫院裡,病房外,一個剛剛認識的釘子戶,那個樸實的農村婦女的一句話就讓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和沉著力全部瓦解。
翁墨清甩開她,來回踱著沉重而慌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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