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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跟阿姨說,你都這麼大了,她怎麼還能打你。”
“不是的。”我死命地搖頭,緊緊咬住嘴唇,直到下唇被咬出了血都渾然不覺。
“別哭了,你這樣人家會以為我欺負你了。”他避開咖啡屋裡旁人好奇的眼神,尷尬不已地哄勸。我恍然意識到這樣的姿勢欠妥,趕緊從他的肩膀上挪開頭。
“抱歉,我失態了。未經你允許,隨便借用了你的肩膀。”
“兄弟一場,說這種話多見外。”他遞了張面紙過來,皺眉道,“快擦擦嘴巴吧,血跡都快要乾涸了。”
我接過面紙,簡單地整理一下儀容。即使泛紅的眼睛騙不了人,我依然不希望自己形象全無。
“說說看,究竟怎麼回事?難不成你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你媽要把你掃地出門。”他乾巴巴地說著無趣的笑話,企圖引我展顏。
我白了他一眼,嘟囔道,差不多吧。把事情簡單地敘述了一遍,我嘆氣,衝動是魔鬼,我現在是騎虎難下,想後悔也難了。
“誰說的,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吧。要我講,你不過是太驕傲。”阿達不以為然,旋即笑道,“人就是這樣。想我家‘文革’時期因為歷史問題,千人踩萬人踏。我爸八十年代初倒騰小生意,又有誰看得起。人人在他面前都趾高氣昂的,以為自己多了不起。後來跟在後麵點頭哈腰的,肉麻話說的我都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我忍不住笑了,點頭,那肯定極其噁心,你這麼厚的皮竟然都抵擋不住。
“你有什麼打算嗎?葉子計劃去北廣,你呢?南下還是北上?”我笑著問,“跟韓璃商量好了沒?”
“現在還不肯定,到時候看分數再說。爭取不丟下兄弟你一個人孤伶伶的。”他嬉皮笑臉拍拍我的肩膀,“孩子,加油!讓所有看扁你的人跌破眼鏡。”
我想想,老老實實告訴他,我舅跟那個中年馬屁精都沒戴眼鏡。
阮衡入選了奧賽的冬令營。我們送車站送行。當著那麼多老師的面,葉子居然大膽地在他嘴唇上親了一下。他笑著摸摸她的頭,輕聲道,老婆,我還沒上車,估計就要先暈了。旁邊的老師做有眼無珠狀。唯有一個老教師笑吟吟地看著這雙年輕人,拍拍阮衡的腦袋道,小朋友,好好加油,不要讓小姑娘白親你了。
阿達笑著吹口哨,調侃道,葉子,看不出來,你還挺勇敢。我笑著站在旁邊觀看,平靜地道了句,一路順風。
我不怨我不恨,我不後悔自己的膽怯。即使當初我勇敢,我不管不顧,他終究還是會愛上葉子。她才是真正純淨無暇天真明媚的女孩兒,而我的無憂無慮下卻是滿目蒼夷。
第六章美人如花隔雲端(上)
高考結束後,葉子隨阮衡北上,阿達則跟韓璃留在了本地。說到這裡,我不得不佩服阿達的考試運,他高中有史以來的最高分都是在高考中完成的。那年,金融專業大熱,他還是成功地考進了C大的商學院準備接他老爸的棒,繼續當奸商。
快開學前他跑來找我,我剛做完家教回家急著找水喝。我媽招呼他一起喝冰鎮好的綠豆湯。這傢伙老實不客氣地“咕嘟咕嘟”喝了一汽,半口都沒給我留。我又驚又怒,卡著他的脖子逼他吐出來。他滿屋子跑喊救命。
我媽笑著掰開我的手,勸道:“冰箱裡還有一碗,去拿了喝。好好的同學,居然為了一碗綠豆湯喊打喊殺。
“就是,就是。筱雅,你實在太叫我寒心了。想想看,咱倆是什麼交情,一碗綠豆湯算什麼。來,再分我半碗。”阿達一貫是蹬鼻子上臉的祖宗。
“是啊,咱倆什麼交情,我愛你愛到殺死你。”我忿忿地拿了綠豆湯一口氣灌下去,心裡鬱著的暑熱消退了不少。
“噯,怎麼樣。嗯,那個,學費有沒有問題。”趁我媽去廚房幫我們切西瓜,他壓低嗓音小心翼翼地問。
我看了他一眼,把最後一勺綠豆湯倒進嘴裡。
“你別誤會啊,我沒別的意思。還是得還錢的,你以後就為我做牛做馬抵債吧。嗯,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我不收你利息。”他拍拍我的肩膀,語氣誠懇,“說真的,別見外,咱們是好朋友。”
“謝謝。”我的心裡突然湧現出感動。天是悶熱的,客廳是狹仄的,電風扇的風越扇越熱;朋友的關心卻是真切的。葉子臨行前也試圖偷偷把一張卡塞進我包裡,被我婉拒。
“如果我需要,我肯定會開口的。阿達,真的很感謝你跟葉子。”我抿住嘴唇,忍不住微笑,“真開心有你們這兩個好朋友。不過我暫時不需要。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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