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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興致特別號,滿臉都是喜氣,但見到我時,略有尷尬,偷偷將握住唐美妍的手鬆開。
“怎麼沒開車?”我一邊等車,一邊同溫旭生沒話找話。
“我們晚上要和朋友去喝酒慶祝,今天通宵跳舞!”唐美妍興奮地指指羽絨服下那條單薄的紗裙,“紹宜姐,你要一起去碼?人多熱鬧。”
我立即毫不留情地回絕,“算了,我看你男朋友也沒興趣讓他的新歡舊愛歡聚一堂吧。”
唐美妍這才醒悟過來我同她的關係,立刻閉口不說話了,乖乖握住溫旭生的手,安靜地走到一邊。
以前溫旭生並不愛去酒吧,他總說酒吧裡熱氣騰騰,像一群人在巨大的烤箱中翻騰。
可如今,他也得為了愛情妥協,成為烤箱中的一員。
當下我笑一笑,向外走兩步,與他們保持距離。
幸虧,很快有空計程車開過來,我果斷地招手,轉過頭對唐美妍說:“丈夫我讓給你了,車子你不會同我爭了吧。”
我不等她回答,便坐上車。
車子緩緩前行,滿城的燈光倒映在車窗上,越發顯得窗裡的我形單影隻。
這一次,我沒有回頭。
在這個浮華的年代,再百轉千回的愛情,也難免窮途末路。
我坐在車上,距離那個曾經發誓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男人,越來越遠……
世事如浮雲,我生命裡屬於溫旭生的這一章,已經徹底翻過。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明天,亦是新的一年。
我有整整一週沒有見到孫晉州。
不知為何,走到“浮生”門口,我卻忽然不想進去。
正是晚餐時分,馨香明亮的“浮生”裡,一派觥籌交錯的熱鬧場面。
我抬眼望進去,孫晉州的寶座已經被客人佔據,他正坐在吧檯角落裡,埋首看一本書,他神態安詳,無悲無喜,靜定得像一尊秀美的佛像。
彷彿滿室嘈嘈切切的聲音,都已不能入他耳。
我忽然覺得,他也是個寂寞的人,同我一樣,隔絕了所有凡俗的喜悅,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找到同類,心裡那份感傷,也淡得只餘一個疏淡的影子。
我輕輕推了推門,門上懸掛的招財小鈴鐺便叮叮鈴鈴地響起來。
我並不進去,只站在門口,將門又來回推了兩回。
孫晉州微微皺皺眉,抬起眼——咦,頗有點不耐煩。
竟會有人因為賓客盈門而不耐煩?恐怕世上只他一人了。
待他看見是我,眼睛一亮,面上頓時湧上一層喜色,忙放下手中的書,走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他推開門走到我眼前,身上有“浮生”特有的青柚香味。
“提前散會了。”
“那快進來。”
“好像沒有我容身之所了。”我挑眉看向座無虛席的“浮生”。
“天下那樣大,總有適合我們的地方。”他示意我等他。
片刻後,他取了圍巾外套,很自然地牽起我的手,塞進他的大衣口袋裡,“怎麼樣?吃飯了嗎?”
我搖搖頭。
他沉吟片刻,獻寶一樣地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我點點頭,順從地跟著他,甚至沒有問他要帶我去何處。
去哪裡有什麼關係呢?我並沒有更好的去處。
他將我引到“浮生”附近的一處住宅小區。
電梯直到十七樓,在他掏出鑰匙開門的時候,我才醒悟過來,這是他的家。
我忽然有點緊張,又充滿期待。
這是不是代表,我可以更進一步瞭解他呢?
他安置我進屋坐下,替我沏了一壺香濃的普洱,便一頭扎進廚房裡。
“可有禁地?”我捧著茶杯走進廚房,廚房乾乾淨淨,並不像常做炊飲的地方。
“沒有,隨意參觀。”他聳聳肩,拉開冰箱,尋找食物。
既然孫晉州誠心展示他的廚藝,我也不便插手,按照主人吩咐,走出廚房,逐間打量屋內陳設。
也許——我還能從中窺得一點他前妻的痕跡。
不知為何,後來的人,總想知道前頭人的細節,孫晉州這樣的男人,會有怎樣的前妻呢?
我承認,我不是好奇心特別旺盛的女人,但在這件事情上,也不能免俗。
房間不大,可是乾淨、整潔、簡約,沒有過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