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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手上那一滴相思淚,白衣男子忽然提議。
“唐兄,我們來賭一把如何?”
兩杯胭脂般的女兒紅。
嫣紅如血,酒香撲鼻——然,那滴淚已經融入了其中一杯中,無色無味,不著痕跡。
那就是賭約,以生命為代價的賭約。
透過嫋嫋的熱氣,他對著羅剎頷首示意。
可以開始了。
既然毒是他下的,那麼羅剎就有優先挑選的權力。
湖藍色衫子的女郎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兩杯酒,沉吟之色更深。
靜謐得出奇的鏡湖軒,滿地的屍體,西湖上微微的風吹來,柳絲隨風拂入,然,樓中的氣氛是詭異而緊張的。羅剎深深看了他一眼,手抬起——“茵兒,你先出去好嗎?你不應該見到這樣的場合。”
藍衫女子臉色瞬間蒼白,但是仍然不出一聲地走了出去。
“開始吧。”
他的身子微微前傾,注視了面前兩隻杯子片刻,終於,伸手去拿其中的一杯。
唐諍的目光閃了閃,嘴角抽動了一下。
然,羅剎的手在半空中忽然改了方向,在另一杯的上方頓住了。
唐諍的眉頭皺了一下,忽然看見羅剎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是想在自己的目光變化中判斷出正確的答案吧?唐諍想著,乾脆吧眼睛閉了起來,他不能確定自己的眼睛會不會出賣他。
片刻,終於聽到了液體流入咽喉的聲音,他觸電般睜開眼睛——是靠窗的那杯酒空了。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變。
“不要急著告訴我答案……就讓我自己等待結果吧。”羅剎喝完了酒,彷彿有些不勝酒力似地,倚著窗臺緩緩吟道,“酒入愁腸,化做相思淚……”
唐諍看著窗外,那裡的柳樹下,藍衫的白茵手挽柳枝盈盈而立,因為極度緊張的原因,嬌弱的身材如同風中楊柳一樣微微顫抖,他忽然嘆息了一聲——“羅剎,其實這一次你本來沒必要和我打這個賭的:對於我來說,一對二根本是沒有勝的機會,而你們起碼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可你為什麼要和我賭呢?”
“你是為了她吧?因為我手上還有相思淚,所以她和你都有一半死亡的機率……你怕我在最後的出手時選的是她,所以你才和我打賭。”
“果然——酒入愁腸,化做相思淚啊……”
唐諍忽然變得很多話,然,說完以後,看著羅剎不自在的眼睛,他冷漠的眸子裡閃出了笑意:“恭喜你能聽完我這些廢話——這證明你贏了。”
“相思淚的毒,可是七步奪命的。”
他大笑:“看來,嘗過相思滋味的人,是沒緣分再嘗一遍相思淚的——”大笑中,他抬手去拿剩下的那杯酒,毫不猶豫。
“啪。”羅剎忽然出手,杯子摔到了地上,碎成片。
然後,看了看地面,似乎無奈地揚了揚眉,道歉:“抱歉,不小心失手了……這一次的賭約算是沒有完成吧三個月後,我再來找你。”
“唐兄,再會。”
羅剎就那樣振衣而起,向門外走去,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是來殺他的。
“來世再會……”忽然,他聽見背後的唐諍輕輕笑了一聲。
大驚。他下意識地拔劍,反手護住背部空門——然,已經遲了……電般回頭,看見的卻是那滴晶瑩的淚,在唐諍手指間一閃而逝。他只覺得背後微微一涼,彷彿這早春江南的風忽然破體而入,酥酥懶懶的——相思淚唐諍竟還有一滴相思淚“唐兄”他震驚,心底驀然悲痛莫名。
{文}但是……但是、他哪裡來的相思淚?唐諍方才明明已經用掉了最後一粒羅剎的目光停在方才酒水潑過的地上,然,光潔的木地板上沒有任何腐蝕損壞的跡象——恍然明白了什麼,他苦笑。
{人}“你根本就沒有下毒對不對?方才兩杯酒都是沒毒的”
{書}毒發作的很快,死灰色迅速漫上了他的眼睛,看著唐諍,他的笑容有些苦澀:“一開始……你就想騙過我吧?然後……等我以為你死了離去時,再、再從背後殺了我……”
{屋}——誰都無法背對著唐門高手,甚至是羅剎,也不能羅剎的眼睛裡已經完全充溢了死亡的顏色,然後,由於毒藥的作用,有一滴一滴的奇怪的液體,從他緩緩合攏的眼角流下:“我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死……”
那是淚。
“羅剎兄……我負你。”唐諍忽然嘆息,目光沉痛,“然,事關唐門生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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