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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順著嘴角滴落,我驚恐的要撬開她的嘴,卻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她死寂的表情定格在我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他甚至沒有多看一眼,便差人置辦了棺木,又回去女人堆裡。
那一刻,我恨他,恨他無情無義,也恨我自己。
幾年未歸的姨母蘇憂回了莊裡,帶走了母親的骸骨,她長得很像母親,更年輕,更漂亮,我看到父親眼裡的慾望和愛戀,火一般,我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姨母無視那種目光,只是冷冰冰道:“要不要跟我走?”
我厭倦了這種壓抑虛偽的生活,我帶著桑休跟著姨母離開了慕容山莊,改姓公孫。
我辦了個戲班,開始遊歷,見識了無數的人和事,不知道為什麼,我開始有意無意的模仿父親的那種風流倜儻,對著每個人都能流利的說出恰如其分的甜言蜜語,原來人真的是容易滿足的生物,尤其是女人,隨意一個微笑就能瓦解她們的戒心,就像山莊裡那些女人,膚淺而虛榮。
我喜歡看她們為我爭風吃醋,只有這樣,我才能感受到自己真實的存在,我不相信什麼愛情,當年父親定名挽秋山,昭示對妻子的深愛,可是到頭來不過是挽留了一具行屍走肉,一抹怨恨孤魂。
桑休總是纏著我說那個字,我覺得噁心。
女人總是希望用愛去束縛男人,而到頭來不過束縛了自己,一如我的母親。
直到我遇到那個叫司馬旌千的女孩子。
我第一次看到她,她坐在碼頭邊,抱著一隻狗,蓬頭垢面,衣衫襤褸,身形瘦弱嬌小,彷彿一陣風就能刮跑,只是那雙眼睛,半眯著慵懶的看著江面,好像什麼事情都無所謂,一個奇怪的小乞丐,於是我很好奇,卻見她手上傷痕累累,衣服上還有些血跡,突然覺得很憤怒。
她見我幫她抱扎傷口,一瞬間的疑惑抬頭看我,我愣了半晌,這不像是一個十幾歲少女應該有的眼神,彷彿歷經無數滄桑疲憊而彷徨,她突然低頭靠著我的手開始哭泣,我只覺得那感覺很悲傷,那一刻,我決定無論如何都不能拋下她。
我以為不過撿了一個小丫頭,她清秀無害,沉默寡言,放在舞臺上都能被人遺忘,我依然放浪形骸的生活,逗逗女孩子,排排戲,偶爾跑去和阿星說兩句,但是她總是很防備的樣子,讓我覺得很奇怪,難道我的長的不好看?
後來我開始觀察她,發現她不是防備我,而是防備所有人,或者說她在刻意保持一個距離,對每個人微笑,討好獨醉她們,小心翼翼,不多說一句話,也不多管閒事,偶爾露出一種不符年齡的眼神,欣賞著每個人的表演,是的,這種目光讓我覺得自己似乎在演戲,而她,是個旁觀者。而每當我露出懷疑目光的時候,她又不著痕跡,誠惶誠恐的作出謙卑的小丫頭模樣,彷彿剛才的都是錯覺。
真正開始注意到她是因為無名,我沒有想到這個讓人記不住的女孩子竟然能做出如此別緻而漂亮的衣服,無名是個高傲的人,我尊敬他並不完全因為姨母的原因,而是他身上有種武林高手才有的氣勢,這種氣勢讓他遠離了所有妄圖接近他的人,他的注意力永遠只在衣服上,所以千面戲班會出名,他功不可沒。
於是旌千成了無名的徒弟,不過由我看來,她沒有太多的選擇,至少比起廚房可有可無的丫頭來說,這個身份能讓她更好的生活,她開始努力做衣服,用那些廢棄的邊邊角角,像指尖有仙法一樣,變幻出讓人驚歎的美麗。
她和胭脂那天在船艙的表演推翻了我對她所有的看法,我懷疑,震驚,然後陷落,一個小乞丐絕不可能有這樣的才藝,她到底是誰,我已經不想知道,也許是不敢,我只在意她站在舞臺上揮斥方遒的灑脫,亦男亦女,演繹著無數小人物的愛情。
她成功了,有錢有名,甚至可以點石成金,可依然那副小丫頭的模樣,懶散順從,恣意而為,見到我畢恭畢敬的叫“公孫少爺”,然後留下少的可憐的銀子,把賺來的錢都交給戲班,我知道,她在還債,因為我救了她,可是她這樣做我不喜歡,我並不缺錢,這讓我覺得她在做好準備突然不見了。
我開始嫉妒無名,至少她還願意和無名鬥嘴,甚至是歐弟那隻狗也可以輕易掠奪她的微笑,我開始發揮自己風流溯月的本性,靠近她,逗她說話。
她不會像其他女孩子那樣害羞或者受寵若驚,只是瞭然清明的坦然,無所謂突如其來的好處或者壞處,微笑,傻笑,狂笑,淑女的笑,放肆的笑,有時候我很奇怪怎麼會有這樣一個女孩子,寫出的戲本纏綿悱惻,綿延如初春細雨,而自己的情緒卻像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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