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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哪去了?你給你爸單位打個電話吧!”
優優打了,沒人接,這個時候大家早就下班。
“你在家待著,我出去看看。”安揚起身。
“我也一起去!”優優跟在後面。
他們倆一前一後下了樓,剛好看見幾個警察從優優家的門洞走出來,看見他倆後一個警察問:“認識這個樓裡叫左齊升的人嗎?”
優優只覺一股電流擊遍全身,膽戰心驚地問:“怎麼了?左齊升是我爸。”
請告訴我這是噩夢(2)
她的話音一落,幾個警察頓時都走過來,領頭的解釋說:“那你跟我們去醫院吧,你爸爸騎腳踏車載人出了交通事故,肇事車輛逃逸——”
“載的人是誰?”安揚打斷他問。
“一個女的,都還昏迷,身份還沒查明。”
……
醫院病房裡,左齊升和安媽媽並排躺在兩張病床上,臉上的傷清晰可見,手上插著點滴。
醫生說兩人的傷都不算重,安媽媽磕到了骨頭,可能需要住一段時間院,左爸爸只是皮外傷,受了驚嚇昏厥而已。
可是事情並沒有這麼僥倖,那輛肇事車為了躲避這兩個人,急轉向時撞了一箇中學男生,男學生傷得非常重,不僅一條腿骨折,還傷到了脊柱,很可能終生殘疾。
肇事車是輛黑車,連車牌都是假的,而且還逃逸。左齊升在主幹路上騎車載人是違章行為,在肇事車主找到之前,他成了事故的主要承擔人。
自從進了醫院,優優的腦子就變得一片空白,她看見那個男孩的媽媽在她面前哭到昏厥,爸爸紅著眼睛咆哮,醫生勸阻,警察攔著,只是這樣混亂的畫面,在眼前不停晃動。
“等事情查清楚了,該賠的我們一定賠!”安揚只剩這一句能跟他們解釋,可是好端端的兒子突然變殘廢,哪個父母能聽得進?
鬧了半夜之後,終於還是平靜下來。次日公安局立案,四處蒐集線索找那個逆向行駛從而闖禍的司機,但在此之前,透過協商,先由左齊升一次性支付治療費二十萬。
優優覺得爸爸一夜之間就老了,頭髮花白,連身子都直不起來。
她想勸他,還沒開口老爸竟哭了,抱著優優說自己太犯糊塗,“我載她幹嗎?就讓她打車走多好!”
“你和阿姨都沒事,這不就萬幸了嗎!”
“我把人家孩子害成那樣啊,好端端一個小夥子,還不如讓我癱了!”
“爸!”
左齊升把十萬塊存款全都送到了那家人手上,可是人家根本不領情,指著鼻子說這事兒沒完,二十萬一分不能少,這事還不能就這麼算了!
有一些心寒
攢了半輩子的錢,就這麼一撞,沒了。
剩下那十萬還沒有著落,左齊升晚上抱著妻子的照片,一滴一滴掉眼淚,“我把咱閨女害了,這婚怎麼結,這日子以後怎麼過?”
安揚讓媽媽也出一點賠償的錢。
“要不是載你,優優他爸也不會出事,你讓他家一下出二十萬,哪有那麼多錢?”
安媽媽冷著臉不說話,摔摔打打好幾天,取了五萬塊錢扔到桌上。
“咱傢什麼情況你也知道,我供你養你,給你裝修房子結婚,我有多少錢?這事兒誰趕上都是自己走黴運,別說賴我還是賴他!”
左齊升說什麼也不肯收親家這五萬塊錢,後來連優優都生氣了,“不然你要怎麼辦,誰能一下借給咱家這麼多錢!”
“爸爸也發愁,但是拿誰也不能拿你婆婆的,她是什麼人我最清楚,這五萬塊錢要是丟了,她會天天提月月提,不會讓你過舒坦!”
“就當我借她的,以後還她還不行麼!”
“咱借別人的,爸都借了五萬了,剩下五萬肯定能解決。”
左優優覺得自己真沒用,家裡出了事,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透過這件事,她徹底打消了結婚後在家相夫教子的念頭,如果在這邊找不到工作,那她就去外面闖,她才二十五歲,未來的日子長著呢,怎麼能把人生的籌碼全都壓到老公身上。
更何況,優優非常心寒地覺得,自己和安揚也算不上是一家人。如果是家人,怎麼能在她有難的時候,比陌生人還冷漠?
五萬塊錢,左齊升說不要,安媽媽就不推辭地收回去了。然後說人生真是無常,走起黴運來,誰也料不到會有什麼溝坎!
優優第一次難以容忍地討厭她,連帶著對安揚的沉默也氣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