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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掙扎出來,迷迷瞪瞪地爬上推寅這新任忠心狗腿幫忙鋪的床,卻見慕容仍端坐在幽暗的燈前奮書不止。
次日天明,推寅興沖沖地跑到神醫處彙報,郡元翰燒了半夜早上居然不燒了,還想吃肉,請示如何處理。
神醫唾棄地罵道:“還想吃肉?!這幾天都不許他亂吃東西只准喝水!你等他放了屁,才準他喝些米糊糊,絕不能吃別的東西!”放屁通氣大致能證明腸道復位成功,腹部這麼嚴重的外傷貿然吃東西純屬找死行為,滿菊想想,還是準備等郡師兄通氣了給他熬點理氣強精、補血生肌的藥粥。
推寅呆楞地牢牢記下神醫的話,喃喃在嘴邊滾來滾去地死背,雖然不理解為何要放屁才準吃東西,但這絲毫不妨礙神使的堅定跟隨者堅決執行命令。
待推寅一走,隨即慕容書辦熬著紅眼將一冊詳細的“防疫”條例放到了滿菊手中,道:“你且看看有何疏漏之處,爭取今日便上報將軍,開始‘防疫’。”
接過章節條目清晰,舉措得當,將她昨日所說方方面面都歸納總結,並且補充得更加周詳的操作手冊,滿菊服了。誰說現代人比古人聰明、能幹、思維強,她能跟人拼老命!除了知識面和資訊量大些,面對慕容這等妖孽,滿菊真是沒找出半點現代人的優越感。沒聽磚家們研究說,石器時代的原始人都跟現代人大腦結構沒啥差別嗎?要是把慕容送到現代,估計這傢伙不是什麼跨國500強的CEO,也得是滿肚子黑水的政府高官。
嗯,好在他再厲害,再強悍,嘿嘿,都是咱家的。
滿菊笑嘻嘻地點點頭,批示道:“知道了,照此辦理。”
☆、師祖!
65 神的使命
慕容一手承擔了“防疫”事宜,領著人又灑石灰,又清理水源,並令人以原裡甲為單位,重典嚴命餘存百姓不得喝生水,隨地廢棄髒物,另圍出傷病營隔離傷員,安排護理輔兵等諸務。雖是件件井井有條,卻忙得腳後跟能打後腦勺,羯胡本營中的事務慕容大多交付陀陀,滿菊則負責傷護與後勤主管。
在此期間,短短几日又發生了一件神蹟,導致滿神的信仰者直線上升。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滿神的“最堅定信仰者” 桂冠,從郡元翰醒來的那一刻,已自動從推寅處轉到大難不死的矮胡身上,嫩胡只能屈居第二。
在滿菊例行為郡元翰重傷員換藥查傷時,郡師兄突如其來地,用抑揚頓挫的民族長調低唱起了贊神之歌。雖然因傷勢原因唱得上氣不接下氣,荒腔走板,直聽得滿神雙眼兇光暴射,恨不得掐住這倒黴的公鴨嗓。橫七豎八躺在周圍的傷病員們似乎並沒有與她同樣的感受,反而或唱或和地都低聲頌讚感恩天神,狗腿子推寅更是崇拜地瞪著滿神,直著嗓子亮出一把狼嚎來。
沒等滿菊在群狼鬼嚎中爆發,郡元翰突然一聲低呼,停下了斷斷續續的吟唱,驚訝地攤開手,他手心裡卻是一把彎彎曲曲油膩又滿是塵垢的棕色頭髮。眾胡漢都驚訝地停下頌歌,瞪著郡元翰,眼瞧著他緩緩摸上自己的腦袋,又輕鬆摸下一大把頭髮。驚呼聲四起,眾多胡漢學著矮胡摸摸自己頭髮,同樣摸下了一大把,轉眼間,光頭一屋。推寅捏著自己的頭髮,楞楞地摸了摸鬍子,於是……一屋子光頭男變成了一屋子剝殼雞蛋。
在郡元翰摸下那把頭髮時,滿菊就暗道不妙,心知是前日裡給諸漢們下的精力補藥副作用發作了。瞅瞅這個瞅瞅那個,看著一眾驟然年輕了十數歲的嫩雞蛋們,小丫頭雖然很是心虛卻又實在憋不住想笑,差點把自己憋出內傷來。呃,這個說是季節性褪毛脫髮,不知有沒有人會信,嗯,反正打死也不能說是自己乾的。
正在這時,卻見郡元翰捏著滿手的頭髮鬍子,狂熱地將目光射向乾笑著不動聲色往門檻處退的滿菊,用盡全身的力氣奮力一聲高喊:“神之使者!帶來神蹟,無所不能的神使啊!”
這年頭,佛陀的信眾多有剃髮以示信仰的,各流派戒律不同,但個個光頭肯定是相同的。雖說胡眾原來大多各有各部族的信仰,有的甚至信仰原始的薩滿教,但漢化日久,連慕容鮮卑拓跋等大部族都改信佛陀,羯胡營中眾人雖仍有保持原信仰的,但大多也久受佛陀教派薰陶。
如今一曲贊神之歌對神之使者唱出,竟然人人都得以脫髮示信,這神使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在男人們狂熱野性的目光夾擊之下,囧得嘴都歪了的滿神在這秀髮秀須飄滿屋的瞬間,竟又多了幾十個堅定的信仰者。自此,一傳十,十傳百,滿神的偉大與真信成了羯胡眾人盡皆知的秘密。不管滿神如何堅決地不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