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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界這詩就早產了?還被蝴蝶翅膀扇成了什麼軒轅——殘章?
確實是殘章,詩句之間空缺著好幾個字,也怪不得上次聽到謝琚在那裡翻來覆去跟復讀機似的念斷句破辭,只是原本“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中缺的兩個字,已經被人用小楷細細地填上了,更顯得這詩餘下的幾處空白格外刺眼。不用說,滿菊也明白了,這空,是哪個多嘴的傢伙給填上的。
☆、軒轅殘章
沉氣開聲,滿菊用字正腔圓的陝北味官話抑揚頓挫地念完了這首《春望》,意境韻味是不用想了,可好歹它全了!趁這點功夫,小丫頭心念電閃,已經為這詩的出處編了三個故事,打了N編腹稿,正盤算著究竟是“潦倒書生遊學吟頌說”更令人信服,還是“村頭老丐臨終唸詩說”合適。總之,殊途同歸,中心思想是查對無證,無跡可尋,更要相容合理黨……
謝琚懶洋洋地踞坐於榻,聽著滿菊唸完詩句,擊掌而笑:“甚妙!如此才有些滋味;誦之唇舌生甘。”他端起几上一碗尤冒熱氣的綠色茶湯,慢飲輕啜。
滿菊不忍心地扭偏頭,實在不想看,這年頭飲的都是什麼茶啊?!茶糊糊搗爛加點姜蒜調料,煮成綠醬湯似的一碗,滋味她是還沒機會嘗試,光看那模樣和配料,真是倒貼她都喝不下去。
謝琚這碗看上去沒象以前她在曹婆子處看到的那種附庸風雅喝的茶湯之可怕,沒聞到姜蒜調料味,倒是有點果香,興許放了果子乾,但這形象也好不到那裡去——墨綠的醬湯裡幾塊可疑的深棕色不明物體起起伏伏,偏生公子哥還一派嚐到珍味佳餚的模樣,輕啜慢飲,不亦樂乎。
謝琚放下茶碗,長笑一聲:“品茗頌詩,何其風雅,人道‘水厄’,吾之賞心樂事也!”
半文半白地拽了句文,滿菊真想掏掏耳朵,半通半不懂啊!
公子爺大概也沒想過讓個小丫頭當他的知音,話風一轉,落到了詩上:“龍軒轅雖惡諡為‘厲’,其人暴慢無親、好內遠禮,又喜作奇技淫巧,以悅婦人,卻唯詩、書二字可流芳百世。可惜流傳至本朝的,只餘這‘軒轅殘章’和‘華隸’了。”
龍……軒轅?滿菊豎著耳朵,滿頭霧水地聽謝琚拽了長長的一句文,CPU奮力超頻試圖破譯,什麼暴龍親親,□□……大至聽明白這龍軒轅不是個好東西,又殘暴又好色啥啥的,反正稀裡糊塗不是好話,只有一點明確,這詩和隸書都是這壞蛋流傳下來的。
謝琚看著傻丫頭呆滯到茫然的表情,甚覺可笑,一時覺得這顏色欠佳的小丫頭倒也不是一無是處,尤可博君一樂,便難得好心情地有耐心為僕下解說一番:“華帝龍軒轅起於微末,百戰得國,好色厭禮,窮兵黷武,雖二世而亡,卻是大大有名的一代帝王。莫非鄉間窮陋,未曾聽聞過?”
噢,華帝諡厲,應該就是春芷丫頭提起過的那位華厲帝!滿菊終於恍然大悟。不過聽起來這位姓名惡俗,如同前世□十年代武俠小說主角的龍軒轅不像是個文采風流的,如此耳熟又套路的種馬霸業,外加疑似文抄事蹟……怎麼想怎麼覺著這龍軒轅是個典型起點男啊!只不過結局太不起點了。
滿菊正想得出神,謝琚起身下地,趿著木屐,啪嗒啪嗒,慢慢繞著跪伏於地的小丫頭轉了半圈,伏身貼近她的耳鬢,低吟般問:“既未聽過華厲帝,不知惜福你是如何能誦軒轅詞,還能識得華隸之書?莫非今之農家幼女都生而知之,能書會誦?”
並未束起的烏黑長髮隨著他的姿勢披拂下來,有一些散落在滿菊的肩頭,柔軟順滑的長髮攪得她脖頸癢颼颼的,想撓又不敢撓,青年男子溼熱的呼吸吐在敏感的耳邊,更是逼供的絕大殺器!
滿菊的一大半注意力給了毫不爭氣、紅得透頂的耳朵,以及耳邊的誘供者,餘下的那點可憐自制力,竟然超水平發揮支撐住了理智,頦頦巴巴地說完了“潦倒書生遊學吟頌說”,稍帶解釋了一句自己也就聽他吟頌了幾首,並未聽其解說,因而不知詩出龍軒轅,更不知華厲帝為誰。聽到能生記下來的極少,能識的字更是少的可憐。就連剛才的誦讀也是連蒙帶猜,多虧當日聽公子爺誦了好幾遍,才回想起來的,如此種種。
“哦——”謝琚漫應一聲,“原來如此。”踢踏踢踏幾步,轉身又坐回了榻上。
滿菊偷眼覷其神色,似笑非笑,漫不經心,也瞧不出他究竟信了還是不信。
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滿菊心下哼哼,打定主意要咬定這故事不鬆口,大綱不可變,細節要完善……
“你這黑丫頭,身上倒是芬香宜人。”謝琚未再窮究,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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