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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天以來，除了沈遙外，餘榮第一次憶起的屬於餘榮此生的記憶。在此之前，除了沈遙的那張臉，那個身份，餘榮今世的記憶已經支離破碎，一片空白。在蘇姬看似清冷平和，實則強勢熱烈的靈魂衝擊下，餘榮那短短不到三十年的蒼白記憶，差點就從此湮滅。

因為沈遙的幫助，她放空了腦海，儘量讓自己不再去想屬於蘇姬的記憶。

沒有再陷在蘇姬的記憶裡，又失去原本屬於自己的記憶，這樣的她，純淨的猶如剛出世的嬰兒。

“小玉，紅罌花，南崖……莊子……南崖？亞歷克斯？！”此生的記憶一點點回溯，“……雷子淵，亞歷克斯，原來是這樣麼。”

兩世的記憶，前世的雷子淵，今生的亞歷克斯，兩人相交的一幕幕重現在眼前，漸漸清晰明瞭。沒有恨，亦沒有愛，餘榮的心很平靜。孰對孰錯，誰是誰非，她已不想去追問。

閉上眼，她仍能清楚的記起，那簌簌的啃噬聲。吞噬了雷子淵的暗龍，想要吞噬她的多爪，冰冷的深澗中鋪天蓋地的黑，蒼白的荒崖上那鋪天蓋地的鐵灰……

“……你還是這麼恨我啊，時間也不能把你拉出地獄麼。”

有些事情，已經不能再耽擱。

閉上眼，亞歷克斯的眼眸清晰浮現，瘋狂，荒涼。他的嘴無聲張合，一字一頓，一遍一遍的重複著什麼。

“我一定要讓你親眼見證陳洪的慘死！”

——陳洪！

餘榮的心猛得一跳，陳洪含笑的眉稍眼角，兩人的點滴記憶，如走馬燈般一一在腦海浮現。

那是她的男人！她今生認定要相守一生，她愛著的並且深愛著她的男人！

這一閃念，那個過了二十多年平靜生活的餘榮完整歸來！

蘇姬已成過去！薇薇已成過去！伊夕本就不是她餘榮！

沒有蘇姬，沒有徐薇，我就是我——餘榮！

餘榮猛得抬頭：“師父，陳洪呢？！”

她病成這樣，陳洪怎麼可能沒有陪在她身邊？！

青山靄靄。

白日下，流星從空中劃過。

飛劍上，沈遙淡淡看了一眼身旁面色平靜的餘榮，見餘榮衝他露出個乖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