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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哀樂愁怨生死的壁畫,她對謹逸也只有感激和親切。不像現在,明紹給她的感覺和謹逸完全不一樣。
清杳相信,這份執著是未晞留給她的——那種寧願生生世世在忘川中受盡苦難也不願忘記愛人的執著。
“清兒。”明紹叫她的名字。
他仔細看著她的眼睛,寬大的手掌輕輕撫摸她的臉,手指關節處的老繭和她吹彈可破的肌膚緊緊貼在一起。這樣的場景……
電石火光間許多畫面風一般在清杳眼前刮過,她尖叫著推開明紹,向後退去。由於動作太大,有什麼東西從她袖子裡掉出來,滾到了明紹腳邊。
那是一顆白色的珍珠,卻又比珍珠更加圓潤光滑,如同淬滿了日月的光澤。
“清兒?”明紹大為不解。
清杳也晃了神,她從地上撿起珠子,正要放進衣袖,卻被明紹握住了手。
“這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是瑤姬給我的,她說讓我留著。”
“形圓,色白,如匯日月精華……”明紹想起了古籍中的一段話,不由大驚,“是上古遺珠‘日月星辰’!”
才說完這句話,“日月星辰”忽然光芒大增,刺痛了他們的眼睛,明紹手一抖它便滾落了。清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眼前只有白閃閃的一片,她疼得流出眼淚來,冰涼涼的滴在明紹手上。明紹怕發生什麼意外,趕緊將她護在懷中,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
陣陣鳥鳴從林中傳來,婉轉動聽。這是南冥特有的黃鳶鳥兒,嬌小不盈寸,通體黃色,唯有額前點綴一縷紅羽。它們叫聲清靈,天后曾讚譽:啼唱如樂,論聲可為百禽之首。
明紹十指在清杳髮間穿行,他在她耳畔輕聲說:“清兒,沒事了。”
幾隻黃鳶鳥拍打著翅膀撲啦啦從清杳身旁飛過,她從明紹懷中抬起頭,餘光慢慢從周遭的景緻上掠過:梨樹、青石、黃鳶鳥、希夷池,還有適才滾落在她腳邊的“日月星辰”。
什麼都沒有變,恍如一夢。
可是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是不對勁的。到底哪裡出了錯?
一抹不易察覺的神色從她瞳孔中飛速閃過,清寒冷冽,但是緊接著這樣的神色便消失了,剎那間一切恢復正常,快得不可思議。
明紹心中如針尖劃過,他心生疑問,還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那是一種久違的眼神,是三百年前在蓬萊飛天峰初次相見,清杳看他的時候所擁有的眼神。那種眼神帶著藐視萬物的孤傲與不屑,彷彿這世間根本沒有什麼能入她的眼。
現在的清杳天真純粹,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眼神!
“將軍,”清抬頭頭注視著明紹,“你還好嗎?”
這樣的清杳,明明是在笑,可是她的眼神卻是悲慼的。她的眼睛就是一泓無憂泉,月光揉碎了灑在裡面,風一吹,銀光閃閃。
“不對!”明紹擰眉。
不對!
一定有什麼地方不對!
“將軍也察覺到不對了嗎?”清杳伸手撫平他的額頭,音如天籟,“那道白光閃過的時候,天是黑的,可是現在……”
沒錯,現在是白天!
不僅如此,就連周圍的景緻也有了細微的變化。青石上的苔痕淡了,梨樹上的花多了,還有希夷池中的泉水,居然變淺了!
這裡是南冥,可不是原來的那個南冥!
清杳的提示馬上將明紹的思緒繞到了周遭的景緻上。正當他們皺眉沉思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音。
南明自古荒涼,除卻看守無憂泉的未晞之外別無他人。自從五千多年前未晞被貶,希夷池幹,這裡就是一片蒼涼地,再也沒有誰踏足過。
可是現在……
“走,去看看。”明紹拉了清杳的手就走。
雲深拾夢又千年(二)
兩道黑影就那樣闖進了清杳的視線,銀光交錯,兵器聲不斷。在看清黑衣人的長相後,饒是清杳再努力地剋制自己,她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
黑髮,妖瞳,魔劍……分明就是破天!
可是。
可是……
清杳眼前如蒙上了一層霧氣,她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不是她在做夢了。為什麼這一切如此不真實,如隔霧看花,水中望月。
那個黑衣男子……
真正令清杳吃驚的並非破天,而是正與破天纏鬥的另一個黑衣男子。
他的身形是如此熟悉,彷彿曾在夢中見過千萬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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