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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解,站在他身側,微微抬頭看著高出自己很多的紀柳柳,出聲道:“哦?”
紀柳柳轉過臉不再正視兮若,視線飄忽的遙望著遠方,淡淡道:“牟刺王子有塞外人的豪爽,若然瞧上眼的東西,定會坦誠相告,三年前曾與將軍大人討過妾身,那時西番大權仍在赤德贊普手中,牟刺王子不過是個地位不穩的儲君罷了,可將軍聽他開口,也不好回絕,本想著將妾身許了牟刺,誰知轉日牟刺王子聽聞將軍對妾身尤其寵愛,倒也沒有強求,只是與將軍約定,若將來有一日他再來此處,遇上了心儀的姑娘,將軍可是欠了他一個人情的。”
兮若也學著紀柳柳的樣子遙望著前方,隱隱可見有一艘畫舫向這頭緩緩駛來,她卻是沒怎麼上心,耳畔是紀柳柳低低沉沉的回憶,兮若想紀柳柳大概當真難過了,聽他話裡的意思,當初墨羽對她多少還是有些情誼的,也才剛剛做了將軍夫人,愛意就散了,這要多麼悲涼啊,暗歎一聲,等著紀柳柳將話說完,卻發現紀柳柳頓住了,兮若聽得並不十分真切,依稀記得紀柳柳提到人情什麼的,不甚在意的順著他的話問著:“欠著人情,將軍大人心裡定不會舒服吧?”
紀柳柳收回了視線,定定的望著兮若,半晌幽幽開口道:“所以將軍大人讓公主出來了。”
這話好像前言不搭後語,聽得她很是迷糊,轉過頭看著紀柳柳意味不明的眼,挑挑眉梢,不解道:“什麼?”
紀柳柳復又淡淡的笑了,語調平緩,卻將話頭引開了,道:“十四公主府的蓄雪舫,總是令人難以忽視。”
兮若愣了愣,側過頭看向前方,隱約可聞樂音渺渺,如行雲流水般的動人,心頭一顫,又想起了那個採蓮女清荷的故事,有些淡淡的揪心,可就是忍不住在腦子裡想象著當初的清荷見到的是怎樣的雪歌,那一定是個很完美的畫面,美妙到只那一眼,就斷送了一個女子的大好人生。
盯著那漸行漸近的畫舫,下意識的尋著雪歌的身影,完全忽略了身邊還站著個紀柳柳,隱約可見清風捲起的幔帳中坐著個純白的身影,眉眼不覺瀉出了笑意,卻被紀柳柳淡淡的聲音打散。
“有一些人看似涼薄,甚至心狠手辣,可若然用心,就會發現他其實並不如表現出的那麼絕情,可有一些人,你覺得他很溫柔,甚至用滿滿的情誼待你,說到底,卻是個無心的人,公主是個慧黠的女子,斷然不會犯了那民間女子才犯的錯。”
兮若猜不透紀柳柳為什麼突然對她這樣說,可還是覺得好像被兜頭涼水淋了個透心涼,霍然轉頭對上了紀柳柳,冷聲道:“柳柳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見兮若生氣了,紀柳柳只是搖頭苦笑,淡淡道:“妾只是有感而發,想必公主也聽過芙蓉池畔採蓮女清荷,那個女子就葬在前方不遠處。”
心霎時揪緊,錯愕的望著紀柳柳,連連搖頭道:“怎麼可能,芙蓉池是皇家所屬,如何能讓一個尋常女子葬在池畔?”
紀柳柳淡淡的笑了,“聖上如今對皇后娘娘言聽計從,十四公主擔著皇后娘娘全部的寵愛,她提的要求,即便是荒謬到了極點,皇后娘娘也會允,清荷是因玉公子而死,玉公子既允了‘雪落清荷’的墓誌銘,即便公主多麼不甘,卻為了讓玉公子釋懷,自是會厚待清荷,一處葬身之所罷了,比之十四公主過往的所作所為,也實在犯不著大驚小怪的。”
一瞬間五味雜陳,感覺呼吸都開始沉重了,不自覺的攥緊了手指,即便覺得今日的紀柳柳好像洞悉一切的瞭然,卻還是忍不住的說了起來:“清荷那樁事兒,我倒是有所耳聞,這般多情的女子既是為了玉公子而死,多半也得了玉公子的側目,聽那雪落清荷的題詞,終究是讓清荷得償所願了。”
紀柳柳鎖了眉頭,眼底含著淡淡的憐惜,望著兮若,搖頭道:“那‘雪落清荷’的銘文,不過是提醒十四公主一聲,玉公子雖身在她的府邸,卻並不屬於她所有,即便清荷因他而死,可是他卻是連清荷到底生了什麼模樣也不清楚,若十四公主不硬生生的強求,即便她是傳說中南國皇室第一美女,玉公子也不會記得她的,玉公子,是個沒心的人。”
冷,很冷,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紀柳柳,半晌,也只是顫著聲音問了一句:“你究竟是什麼人?”
第一卷 初見 第五十二章 自給自足
紀柳柳笑得牽強,眼底浮上一抹若有似無的綿軟情誼,久久不曾給兮若一個解釋。
原本渺渺的琴音戛然而止,天籟般的嗓音溫文淺柔的鋪陳開來,勾了兮若側目,“公主安好?”
舉目碧波萬里,近看雕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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