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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個人，他的容顏、聲音、氣味，一股腦兒襲了過來，把這個空蕩的大房間充斥得到處都是。

明夜……明夜……事到如今，為什麼還要發這種簡訊給她，放手不就行了？忘記不就行了？為什麼，還要在訂婚前夜來騷擾她！

不對，是因為自己剛才回了那些感嘆號嗎？所以，他得到了自己的回應，才恢復過來的嗎？因為自己對他還會氣憤、還會有情緒的波動，他才敢這麼反反覆覆、玩弄自己嗎！

那……明天，做好心理準備？他明天會來？他不是回歐洲了嗎……若是明天來，他又要做什麼？擾亂這場不合他意的訂婚典禮？開什麼玩笑，趕走自己的不就是他嗎，聯合著自己的弟弟欺騙自己的不就是他嗎！他還來做什麼，自己得不到，就不允許別人得到嗎？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自己！

“你想做什麼！”

摁完，小魚覺得不妥，刪掉，換成了“我不要看到你！”，還是不對，再刪，再打“我們好合好散……”

……

來來回回糾結了好久，最後還是選擇了直接關機，他想做什麼隨他的便，自己裝作不認識他就行，一個巴掌拍不響。

對方也再未有任何回覆，一夜就這樣漫長而掙扎地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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炆皇大酒店。

12月20日這一天，炆皇的整個裝潢都洋溢位了喜慶與浪漫的味道，酒店很少露面的總裁也站在了一樓大廳之中，這實在是炆皇值得紀念的一天。

掌握全國金融市場起伏的紀氏家族長子的訂婚宴將在這裡舉行，不要說橫港市，各地喊得出名字的大人物幾乎都聚集而來，政府的、經濟界的，甚至道上的。自然也沒有任何一家媒體錯過這個設宴，從酒店外就已經排起了長龍，經過一道道繁雜的稽核手續相繼扛著各種各樣的傢伙入場了。

紀洺丞和紀晟昆父子二人站在園弧形的水晶玻璃穹頂之下，幾十盞豪華吊燈悉數垂下，金碧輝煌之中，二人以完美的外型氣質，成為了場中焦點中的焦點。林瑞雯今天也出席了兒子的訂婚宴，但沒有在媒體的眼睛中露面，她和幾個傭人護理一直坐在紀洺丞給她安排好的貴賓室，門外是數名身手了得的私人保鏢，沒任何人可以打擾。

而小魚，從化妝間出來後也進了那個房間，一邊陪著這位未來的母親大人，一邊不安地等待著宴會的開始。凌晨時明夜的簡訊，她沒有告訴紀洺丞，一是不想讓紀洺丞知道明夜有她號碼的事，而是不想讓這個本就緊張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而第一個原因，小魚自己也說不清是為什麼，從前換卡，是因為躲避那些無休止的騷擾，可同時也把所有的朋友一同遮蔽了，儘管不想看到明夜的簡訊，但卻希望他知道她的號碼，也許……

“小魚，”

林瑞雯觀察了一會兒愣得出神的小魚，低聲喚了她一句，小魚猛地回過神來，連連點頭道：“伯母，額，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叫一聲，要不把丞叫來？”

林瑞雯微笑，眼底滿是溫柔之色，她的嘴唇很薄，笑起來的弧度卻美得令人窒息。

“還叫我伯母啊，你都快和小丞訂婚了呢，怎麼見外可不好！”

小魚驀然紅起了臉，呼吸有些不自在，林瑞雯的意思是讓自己喚她作母親麼？

母親……十二年了呢……她再沒說出過那個稱呼……

“……媽……媽媽……”

薄薄的一層粉底，在小魚本就白皙的肌膚上幾乎看不出來，化妝師只上了些許腮紅，而小魚如今兩頰上的粉色，幾乎全部是她自身透出的。

林瑞雯笑著點點頭，伸手替她把滑倒眼前的髮絲往後捋了捋，繼續道：“小魚，你真漂亮，很像……真的很像……雪白的，水花。”

“嗯？”

小魚突然想起了什麼，隨即從她隨身帶著的挎包中取出了一個首飾盒，那正是她母親留給她的盒子，滄桑的古銅藝術，嵌著棕紅的瑪瑙石。

她把首飾盒中的那枚玲瓏精緻髮卡取了出來，遞到林瑞雯面前，眼中閃著些許的期待：

“媽，這枚髮卡，是我去世的母親留給我的……可以請你，為我戴上嗎？我希望今天的宴席，它陪我一起參加。”

林瑞雯的眼中突然滑過一絲捉不到的情緒，小魚並沒有發現她瞬間的異常，仍舊雙手捧著髮卡放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