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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門外的顧青瑤面白如紙,牙齒格格作響,身體嗦嗦發抖,似乎馬上就要倒斃不起。嚇得他立刻站起,直衝了出來。
他用力從顧青瑤手中奪過了寶劍,信手扔開,將她緊緊抱入懷中,驚駭欲絕地喊道:“青瑤,你怎麼了?”
顧青瑤全身顫抖地不能停止,緊緊抓住蘇吟歌前胸的衣襟,手上的血,把蘇吟歌的青衫染得血色斑斑,“他來了,他在這裡。”
“誰,是誰來了?”因為顧青瑤的驚惶和恐懼,連蘇吟歌的聲音也都有了顫抖。
葛千軍也站在房門前大叫道:“姑娘,你幹什麼拿劍割你自己的手?”
顧青瑤用力推開蘇吟歌,面無人色地衝進房裡,開啟櫃子,把裡頭的東西一件一件拼命地丟擲來。直到看見自己尋找的目標,一個捆紮得很緊的小小的油紙包,這才如得救命法寶一樣,緩緩地坐在一邊的椅子上。
葛千軍瞪大了眼,用看瘋子的眼神望著顧青瑤,心裡也正在猜度這個女人是不是有點兒瘋。
蘇吟歌走進房來,靜靜地坐在顧青瑤面前。
他看出顧青瑤的驚恐畏懼,知道此時,任何刺激都會對她造成傷害,就不再喚她。只是沉默地拉起顧青瑤受傷的手,望著顧青瑤掌心裡的鮮血,他的眼也似在一瞬間通紅了起來。但他仍然不說話,只默默地為顧青瑤上藥。因為僅有一隻左手,上藥的動作,笨拙而緩慢,但他卻做得無比專心。時不時抬頭用溫柔而堅定的眼神望向她,對她柔和地笑一笑。
整個天地都似因為他而變得沉靜安定了。包紮好傷口後,蘇吟歌仍然不說話,只是無聲地用雙手握住她受傷的手,靜靜地等待。
溫暖就這樣一點一滴悄悄地從他的手流向她的手。
他的手掌一直輕柔而堅定地呵護著她的手,不肯鬆開,不願鬆開,再不讓被他用滿腔心血呵暖的手,復又冰涼。
蠟燭燃盡了一根又一根,駱英風昏昏沉沉,醒了又睡,睡了又醒。葛千軍起起坐坐,來來去去,在房間裡踱了不知多久。
月亮從東昇起,眼看又要自西而落。
可是蘇吟歌一直不動,他全身都發麻,但神色仍舊安詳柔和。似是可以就這樣永遠等下去,無論千年萬載。
顧青瑤狂亂而驚惶的眼神終於在一夜之後,漸漸地沉靜清晰了下來。輕輕動了一下左手,卻覺蘇吟歌的手握得那麼緊,似是永永遠遠也不肯放手一般。心頭,忽然就安定了許多,給了蘇吟歌一個讓他安心的笑容,不再抽回左手,僅用右手,略有困難地開啟了這一直包得緊緊的油紙包。
裡面是一塊染血的裙裾,當初滾燙鮮紅的血,如今已呈黑色,一若那已然冰冷死亡的情。
就連葛千軍也忍不住湊過來看,才看了兩三行字,已然驚叫道:“你就是顧青瑤?你被宋劍秋休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外頭都只傳宋家少夫人生病,不見客啊!”
蘇吟歌眼中凌厲的光芒一閃,就是那個人,傷她至此嗎?
顧青瑤卻覺心中一凜,失聲叫道:“他沒有對外人宣佈嗎?那他絕不會放過我的。”一時之間,神色慘然。
“為什麼?”蘇吟歌只覺得如千斤大石壓在胸前,呼吸都無法自如,幾乎是用盡全力地問了出來,
顧青瑤神色悲苦,“宋家與顧家,都丟不起這樣的臉。他縱然心中已不再喜歡我,也不肯讓曾是他妻子的我,在外頭飄泊,與旁人親近。”
蘇吟歌又是驚又是痛,全不理駱英風和葛千軍都睜大眼睛在一旁看著,站起來,伸出手臂,將顧青瑤單薄的身子呵入懷中!心中只在痛恨,那個叫做宋劍秋的男子,(炫ǔмDтχт。сοм書 網)傷她竟如此之深,“青瑤,你不用擔心,休書已成,男婚女嫁,各不相干,他又怎能管得到你?”
顧青瑤苦苦地一笑,這天性仁厚的蘇吟歌,哪裡知道那高高在上,習慣強權的宋劍秋行事之霸道。這一紙休書,豈能擋得住他。心頭忽然一動,拉著蘇吟歌的手猛地一用力,觸動傷口,奇痛鑽心,她卻渾然不覺,“娶我吧!”
蘇吟歌渾身劇震,“什麼?”
顧青瑤仰臉望著他,眼中閃著奇異的光芒,“娶我。以宋劍秋的身份,無論如何他也不可能容忍把一個已嫁給別人的女子奪回來,繼續做自己的妻子。”
蘇吟歌凝望著顧青瑤,眼神無限深情,但他卻在搖頭,聲音裡有淡淡的悵然,但卻還有更多的溫柔,“青瑤,你不必這樣委屈你自己。”
顧青瑤用力搖頭,急道:“我不是委屈,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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