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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一直靜立著的龍清竹忽然轉身朝殿外行去,大殿裡的人先是一驚,而後才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聲音低的只餘細細的嗡嗡聲,房明軒皺眉看了看那些朝臣,正欲離去,忽聽一道重重的冷哼在耳邊響起,隨即便傳來馮嚴林略為尖刻的聲音:“這真是一步好棋啊!苦肉戲?心機倒是深重,但皇上以及天下百姓眼睛都是雪亮的,只怕到頭來,不僅空歡喜一場反倒賠上自己!老夫活了這把年紀了,能在行將就木之前觀看倒這麼一出好戲,雖死無憾吶!”
馮嚴林此語一出,原本嘈雜的人群立時又安靜了下來,雖是仍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但都悄悄的豎起了耳朵,無形的觀注著這邊。
房明軒眉角微微跳動了幾下,眼神猛的一暗,細微的寒光一閃而過,隨後斂下神色,伸出雙手緩緩的拂著衣襟上起的細小皺褶,漫不經心的道:“不知所謂!”道完這句話便在馮嚴林幾乎似是要殺人的目光中悠然的出了大殿。
此時已是十一月初,天氣開始轉冷,皇宮早已不復盛夏之時的花團錦簇,似乎整個皇宮都帶了些許厚重之色,定定站在原地望了久了,甚至能從心底隱隱察覺到一抹悲涼。
龍清竹出了大殿之後,並未出宮,而是徑直往承華宮的方向而去。
龍清逸和龍清武自是隨著一起,路上幾次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龍清竹,龍清竹自是早有察覺,仍是邁著不緊不慢的步子,眼神平淡的直視前方,但嘴裡卻是淡淡的道:“怎麼?有話要說?”
龍清逸和龍清武對視了一眼,龍清逸快走一步伴在龍清竹身側,開口道:“八哥你對今天的事怎麼看?”
龍清竹嘴角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緩緩道:“清者自清,此事父皇交與了傅忠等三位重臣處理,想必用不了幾日,便會水落石出的!”此話說的含糊之極,龍清逸微微皺了眉頭,道:“八哥可猜到是何人做下的?”
龍清竹步子猛的頓了一下,若有所思的微撇起眉,片刻後一抹淡笑緩緩爬上了嘴角,龍清竹一邊走著一邊淡淡道:“無論是誰做下的,總之……不可能是太子做下的便是!”說罷猛的加快了步伐,只幾個呼吸便把龍清逸和龍清武兩人甩在身後。
龍清逸停下了腳步看著龍清竹漸漸遠去的背影,如墨的眸子越發黑亮,而後似是瞭然的一笑,隨即招呼了龍清武一聲,快步追了上去。
通往承華殿的宮道上,一小隊人馬緩緩前行著。
徐青雅今日換了件蔥綠的宮裝,秀髮挽成的隨雲髻上只斜斜的插了幾枝碧綠簪子,額前並無花鈿,就連清秀姣好面容也只淡淡的描了眉,潤了唇,雖是簡單了些,倒也顯的年輕了幾分。
而一旁的康平公主今日也打扮的極為素雅,依舊月牙白的宮裝,烏黑的秀髮上幾點亮白的珍珠點綴其上,精緻的五官此時帶著淺淺的笑,越發顯得秀美異常。
兩人一路說笑著到了承華殿門口,康平公主看了看敞開的殿門,似是有淡淡的談笑聲隨風而來。
“徐婕妤宮裡可真熱鬧!”康平公主笑道:“不像母妃的重華殿,門可羅雀,當真無趣的緊!”
徐青雅微垂下眼簾,面上浮起溫婉的笑,緩緩道:“康平公主說笑了,德妃娘娘喜靜,這重華殿自是安靜了些!”
“我怎麼不覺得!”康平公主微一撇嘴,笑道:“母妃一向嘮叨的緊,每日都要被她唸叨的頭痛了!”
“做母親的哪有不疼愛孩子,德妃娘娘如此不過是心疼康平公主罷了!”徐青雅依舊淡笑著回了一句,只是不知自己的心為何忽的猛跳了一下,而後一種細細麻麻的痛忽然瀰漫開來,連臉色也不禁白了一分。
徐青雅垂著頭,康平公主自是沒有看見,聞言立即笑著道:“難得母妃與徐婕妤如此投緣,還請婕妤日後若有空多去看看我母妃,康平先在此謝過了!”說罷微微一躬身,似是要下拜。
徐青雅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摻起康平,略有些驚慌的道:“公主萬萬不可,臣妾不過區區一個三品婕妤,如何當得公主如何大禮,公主的吩咐臣妾自是遵從的!”
康平公主似是不滿意的略微皺了皺眉,但什麼話也未說,仍是帶著清淺的笑又與徐青雅說道了兩句,這才轉身離去。
徐青雅轉身目送著康平的身影越行越遠,直到看不見了,這才收回目光,只是眸子裡帶著的絲絲笑意卻緩緩的淡了下去,隨之而來的,一抹不易察覺的憂愁緩緩覆上。
徐青雅又靜立了片刻,正欲轉身回承華殿,忽聽有人遠遠的叫:“參見徐婕妤!”聲音清朗溫和,正是從太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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