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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肉食引得我們飢腸轆轆,當下也不客氣,各自抓過大嚼起來,口中不住贊好。
原來這竹樓是遠處寨裡的村民建造的,專給過路投宿不便的行人住宿。主人在屋內放一些乾肉、油鹽、柴米、辣子任行人食用。行人次日離開時,在屋外的罈子放下一些錢鈔作為報酬,數量卻是自己衡量的。純樸的民風習俗讓我們嘖嘖不已,相比自私自利的都市人而言,這裡似乎還在路不拾遺的堯舜時代。
屋裡的四個人都懂漢語,交談溝通卻也不成問題。最先招呼我們的老漢叫老田,布依族的老獵手;一旁頭上帶著繡花白頭巾的小夥子叫巖虎,傣族人,是村裡的農戶;腰裡配著長刀古銅色面板的壯漢叫巴查,景頗族人,是去沾益走親戚的;而倚在竹床上抽菸鍋的中年人叫曼林,侗族人,是個販賣滷肉的貨郎。
老田祖上是沾益一帶的獵戶,靠打獵為生,獵過豹子、人熊、山豬之類的猛獸,傳到他這一代,卻已沒有什麼機會去發揮家傳的本領。不過常年出沒在深山老林中,老田的閱歷倒是十分的豐富。茶飯之餘,大家便坐在圍爐邊上,聽他講起各種趣聞經歷,濃重的鄉音中滿是神秘怪誕。
巖虎聽得有些入神,不時地與S和暉兒爭著提問,巴查則一直嚴肅地示意他們不要打斷老田的故事。莫炎一直望著窗外的天空,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問題,對圍爐邊的故事絲毫不感興趣。我摟著暉兒,靜靜地聽著,也許是這些天來經歷的事情太多,總覺得故事中的情節和之前的經歷似乎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曼林不愛多話,一直默默地抽著那根粗大的煙鍋,只是在氣氛高漲的時候才裂嘴笑笑,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月牙子到山邊上咯,大家都歇了吧。”老田看了下窗外,停住了話頭。
“老田,再說兩段撒。”巖虎意猶未盡道,“那山上的女伢子是不是仙女唷。”
“冒角的牛犢子胡想甚麼?!”巴查在巖虎頭上拍了一掌,“月牙子靠山邊不睡瞌睡,日頭上來爬不起,姑娘不會喜歡貪睡的老虎。”
一片善意的笑聲中,巖虎漲紅著臉壓滅了圍爐的餘燼。曼林磕了磕煙鍋,順手掃淨了那張寬大的竹床。
“啊呀”,暉兒低呼了一聲,牛仔褲上蹭到了一片汙漬,身邊兩個斜靠的袋子油膩不堪,透出一股醃滷的味道。
曼林忙不迭地道歉著,原來那是他販賣剩下的滷豬頭,放置時收拾不當溢位了油膩。
暉兒看了看我,苦笑了下,毫無私密處的屋內,這麼多男子面前也不方便替換弄髒的褲子,但那油膩卻又溼的厲害。
“滷油不怕哈,把些爐灰抹在上頭咯。”老田笑著讓暉兒坐下,捧了些爐灰堆在油漬上,示意她抹開。
暉兒將信將疑地抹著爐灰,又照老田的說法將灰拍去,褲子上只留下一塊灰色的痕跡,那些溼油竟全乾掉了。
曼林支吾著拿著塊布巾,在一旁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暉兒諒解地笑了笑,示意已經沒有大礙。
寬大的竹床足以容下十個人並排躺著,屋內的八人自然是寬鬆有餘。S睡在靠牆的一側,暉兒緊貼著她躺下,我、莫炎、老田、巖虎、曼林、巴查依次相鄰睡臥。
“哎,人老咯,腦殼像漏了水的瓢子。”老田嘆了一聲,想起什麼似的說道,“大夥睡前摸一哈身邊人的腦殼,說幾句話哦。”
睡覺前摸頭?這是什麼民俗習慣?不僅我們,其餘的三人也發出了疑惑的聲音,似乎這並不是人所周知的傳統。
“這片寨子外頭的山裡經常會有搬頭屍搬人頭哦。”老田的語調變得古怪起來,“這東西會混在趕路的人裡頭哈,趁人睡瞌睡的時候搬了腦殼給自己用。”
詭異的說法在老田的渲染下充滿恐怖的意味,漆黑的屋內似乎陰冷了起來,竹床連著幾下顫動,看來被嚇著的不止我和暉兒兩人。
“老田,莫要嚇人撒。”巖虎鼓足勇氣問道,“搬頭屍沒的腦殼哦,大夥都有撒,摸個啥子唷。”
“嘿嘿,你吃的鹽巴少,就是不曉得這裡頭的道道哦。”老田繼續營造著恐怖氣氛,“搬頭屍會障眼法,用其他東西裝在脖子上當腦殼,圍上頭巾,沒的光的時候才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眾人一陣無語,各自心中揣摩著老田方才的話,心裡早已相信了大半。
“老人的經驗比戶撒刀還珍貴。”巴查開口就是一句諺語,“大夥照著做咯,從漢族朋友那裡開始吧。”
“暉兒,你的頭髮摸起來真柔順,最近用什麼牌子的洗髮水啊?”S倒也聽話,立刻照辦,只不過這對話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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