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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的時候拿了兩個沒賣完的番薯啃著,算是要了答謝。
對於在四季恆溫的中央空調豪宅裡生活習慣了的寧夢菲來說,離開閆家的第一個冬天,比一般人要過的艱辛得多。
快速的洗漱一番,裹著被子還會瑟瑟發抖,雙腳長了幾處凍瘡,又癢又疼。輾轉反側半夜雙腿還是冰涼的。
清晨即起,簡單的洗漱收拾一番,開啟煤氣灶給自己準備清粥小菜。
靠街尾這頭人煙稀少,越靠近市中心就越熱鬧,就算外面飄著鵝毛大雪,依然有一對對情侶手拉著手雪中浪漫。
寧夢菲決定往鬧區靠近一點兒,雖然越靠近市中心城管抓小商販越嚴,她這種流動的小買賣,就是有這點好處,你來抓我就推著走,你走我就停下來做生意,就不信城管還能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不成!
賣烤番薯不能做長期生計,省吃儉用存了三千多塊錢,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商機。
孩子一出生,開銷就會越來越大。孩子沒有戶口,以後怎麼上學?各種問題折磨的她苦不堪言。
她就是這種傷了咬緊牙關,痛了撐起腰桿的人。想到越靠近鬧區就越靠近他的地盤,寧夢菲盯著鏡子中自己蒼白的臉,毅然拿起剪刀,綰起海藻般的長髮一刀剪下。及腰長髮被剪短,剛好遮住了兩邊的耳垂到下巴處,短髮從兩面包抄,巴掌大的小臉看上去更小了。一身粗布厚棉襖,戴了個大口罩,一身正規的貧民打扮出了門。
大冬天的,一個孕婦推著烤番薯的車,孤零零的走在路上,招來不少回頭率,引人注意就有了生意,推一路竟也賣了一路,寧夢菲盯著鼓鼓囊囊裝了不少零碎錢的包包,摸著肚子自言自語的笑道:“小傢伙,今天全是你的功勞,晚上回去,咱倆開葷!”
“熠少,您來了!”
這一聲招呼讓寧夢菲劇烈的一震,掉了手上的黑色小錢包,撒了一地一塊五塊的零鈔。
轉頭看去,那輛熟悉的勞斯萊斯銀魅停在不遠處,男人剛跨下車。
這麼冷的天,男人只穿了套銀色西服,裡面一件純白襯衫,似乎不管多冷,他都是這身單薄的打扮,曾經還為他不怕冷的事兒好奇過,沒敢問出口,他敏銳的看出了她的疑問,自嘲的一笑‘我是冷血動物,不怕冷’
閆熠紳士的對著車內伸手,一隻潔白的玉手放在了他掌心,二人相握那麼切合那麼好看。
女人一身名牌羽絨服,頭髮高高的盤在頭頂,臉上化著精緻的妝容,舉手投足間優雅的像只白天鵝。一出車就小鳥依人的鑽進了閆熠的懷抱。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
寧夢菲驚慌的蹲下身子,隔著大肚子屈膝半跪在地上,一張張拾起地上的小錢,就像在拾她碎掉的心一樣,連同積雪胡亂的往包裡塞,眼裡的淚出來了又硬生生的逼回去,起身推著烤番薯車,狼狽的往來的方向撤離,拉了拉臉上的口罩,不敢再回頭看一眼。
他上個月結婚了,新娘是安雅,盛大的婚禮轟動了所有媒體,電視上報紙雜誌上的新聞滿天飛,她不想知道都難。至於他怎麼離的婚,她想應該比撕一張紙還簡單,對這個男人來說,什麼事會是他辦不到的呢?
早在知道自己被做了試管嬰兒手術的那一刻,就感受了撲火的疼痛,知道他結婚的訊息,她依然有種撲火的慘烈感覺,沒想到此時還會有這種疼痛的感覺。
寧夢菲加快了腳下的步伐,直到了轉角處才氣喘吁吁的停下來。雙手壓在高高隆起的腹部,拗不過自己的心,仰頭看天自問一句:“愛過我嗎?”兩行淚還是滑了出來,被寒風一吹,透心涼。
她知道這句話很俗也很沒趣,任何一段感情到了要問‘有沒有愛過’的時候,那一定是值得懷疑的。
回答她的只是漫天飛雪,雪花落在她的小臉上,一片比一片涼。
雪後的城市很乾淨,寧夢菲推著她的全部生計,緩慢的走了一夜,到了她的出租屋小區,才回頭看看深深淺淺的足跡,就似她走過的人生路途,每一步都埋在冰冷的積雪下,沒有回頭路。
二十二歲,她終於明白,一個允許自己被傷害的女人,別人又怎麼會珍視你?擦掉一臉狼狽的淚痕,不嫉妒不難過,她相信,你有多好,就會有多好的愛情屬於你。
“夢菲!你到底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你有沒有怎麼樣?快點說話!”昨晚來幫她收攤的石柱,等了一夜,找了一夜,此時黎明的光暈裡看見她單薄的身子推著番薯車,急忙奔了過去。
聽見熟悉的聲音,寧夢菲收掉眼中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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