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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端倪,既然準備要金盆洗手退出幫派,路文良就不可能不給自己留條後路,那時候的他曾經還想過,假如鄭潘雲撕破了臉面要和他魚死網破的話,那他就把鄭潘雲的所有短處全部抖摟出來。
誰也沒料到,事情的最後,居然是這樣一個結局……
總之,這樣密集的撒網方式,鄭潘雲肯定是收到了信的。
從拆信那一天開始,鄭潘雲驚惶的整整兩天睡不著覺。
他怕死,太怕死了。這人摳門又小氣,有一點好東西要全部補貼到自己的身上,他窮的時候甚至吃不上飯,年輕的時候被人踩在腳底打壓,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豁出去拿命給自己拼出了一條前程,有了如今富足的日子。這錦衣華服美食瓊漿,他還沒享受夠,他甚至還沒有個孩子,他怎麼能死呢!?
他像一條喪家之犬那樣當天就收拾了幾件簡單的衣服四處躲藏,總覺的在黑暗中有一柄無形的利刃懸掛在頭上,鋒利、嗜血,一個不小心切下,就能讓他人頭落地。
在這一行,得罪的人太多太多,鄭潘雲仇家無數,也未嘗沒令人家破人亡過,對自己何時有了這樣強大的一個敵手他幾乎無從想起,茫茫人海中,他看誰都像是喬裝來要他性命的殺手。
究竟是誰?能將他了解到這個地步?鄭潘雲自問自己行事已經夠小心的了,唯一比較親密的老婆,幾乎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家裡四個幫傭緊緊盯著她的一舉一動,他貧苦出身的妻子能過上這樣奢華的日子幾乎別無所求,不是她,她沒有這樣大的野心,也沒有這樣大的膽量!
那是誰?誰能瞭解他這樣透徹,甚至將幫派中最私密的計劃都瞭如指掌,他倚重誰,看中誰,提拔誰,下一步的動向,竟一清二楚。
不可能有別的可能了!
鄭潘雲忍不下,他一天之內輾轉了三個酒店,徹夜驚恐開著電視機,總覺得窗外呼嘯的風聲如同開膛的手槍,瞬間能要了人命!
他必須揪出來是誰將這些訊息透露給了外人,能瞭解到他隱私的人並不多,不,應該說是很少很少,有些東西,即使是去調查,也絕對不可能查的這樣明白,偵探還沒到這份兒上!
有內鬼,絕對,有內鬼。
是誰?鄭潘雲腦子瞬間閃過兩三個人選,最後,定格在統計部劉伯堂頭上。
他的嫌疑最大,這回東莞碼頭的那批貨,全幫派內,鄭潘雲只告訴了這一人。
……
……
劉長風還是頭一次看到表叔露出這樣的面孔,拋卻了平常在部門中說一不二的精英面孔,他像是一個最普通的小職員……不,比那看起來要嚴重許多,他看起來好像隨時就要丟掉性命似地!
剛一見面,他揮手就甩了劉長風一個耳光,還不等劉長風發怒說話,就恐慌的瞪大眼質問:“是不是你說出去了!東莞碼頭的那批貨,是不是你說出去了!?”
劉長風傻眼:“什麼貨……東莞碼頭?……我沒說啊!”
“你還說不是你!”劉伯堂疾言厲色,“幫裡除了老大就只有我知道這件事情,我只有上次喝醉了酒在你面前提過幾句,你以為醒來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狡辯了!”
“真的不是我啊!!”劉長風慌了手腳,劉伯堂說完之後他就想起來了,上回在家裡過中秋喝酒的時候,表叔喝醉了,好像是說過這麼幾句來著,但含糊不清的誰知道說的是什麼?他怎麼可能會把這種要命的事情說出去?“怎麼回事啊!叔你為啥忽然說這個!”
劉伯堂一手指著他,咬牙切齒的點了兩下,最後長嘆一聲,彷彿忽然間衰老了十歲那般,眉眼都染上疲色,他扒拉了一下頭髮,原地蹲下,聲嘶力竭,“有人給老大發了恐嚇信,他媽的東莞的事情全部在上面了!貨還沒到手這事情不可能洩露,我從沒有跟任何人講過,除了你,你說,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劉長風瞬間瞪大了眼睛。
他第一個就想到最新結怨的路文良,但立刻就搖了搖頭,不可能是他,一個鄉下人,可能連盤龍會是什麼都不知道,絕對做不出這樣要命的事情。
劉長風自己很明白,東莞碼頭的事情表叔雖然透露了兩句,但沒頭沒尾,就算是讓他猜,也猜不出個三五六,這事情不是他說出去的,但看錶叔的樣子,又不像是賊喊捉賊,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是笨蛋,鄭潘雲的手段他見識多了去,盤龍會在東南切斷了所有小黑幫的生路,專門接來錢快的陰私生意,討債啊催款之類的,難辦的事情,鄭潘雲能把人拉到地下室剁掉手腳煮了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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