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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杯,他說他感謝白以晴這兩年的照顧,白以晴說照顧接受,酒就免了,許澤卻說不喝不給面子,不喝就是不接受他的感謝之意,於是,她喝了。
第二杯,他說為許潤向她道歉,不僅帶來一個許子楓讓她照顧一輩子,還時不時因為李依菲跑來她這裡胡鬧,他這個哥哥要為許潤敬一杯酒給她,她再三拒絕,可他竟然說,是不是不肯原諒許潤,不肯諒解他一個做兄長的心?她,再喝!
第三杯,他說他要為孫愛竹的抱孫心切而傷害到白以晴而敬她一杯酒……話沒說完,她端起酒杯一仰而盡。
許澤低頭,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白以晴的性格就是這樣,逆來順受,一次次的拒絕後發現自己無法躲避的時候就會接受。
“來,為我們的緣份乾一杯。”
兩個人碰杯,相視一笑,他們的緣分確實值得幹一杯。
“來來來,為我們美好的將來乾杯。”
杯酒言歡,盡情暢飲。
她從來沒有喝醉過,沒有真正地放心大膽得去喝一次,感受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原來她如此不勝桮杓,才幾杯下肚,就已經暈暈忽忽了,看著許澤碩大的腦袋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愈加得暈乎,她甩了甩頭,使勁眨巴眼睛,要看清楚許澤的樣子,可她越是想看清楚,視線越是模糊,彷彿是雲裡,是霧裡。
“來,白以晴,你怎麼不喝了?”許澤端著一杯酒遞到白以晴面前。
她看著透明的液體直逼自己而來,可她腦子裡面混混沌沌的,根本反應不過來該做什麼,只是呆呆地看著酒杯在自己面前晃,聽見許澤在說話,可是她已經不懂他在說什麼了。
“喂喂!”許澤伸出手來在她眼前擺了擺。
白以晴左手託著腮,露出兩排整齊的皓齒,另一隻手伸出去握住許澤不停晃的手,眯著眼睛傻傻地笑,笑的像一朵醉芙蓉。
“我原諒你!”她拉住許澤的手,一遍遍重複,“我真的原諒你了!”
這哪跟哪啊?許澤此刻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喝地正在興頭,她怎麼抓著自己的手,說原諒,雖然他確實聽了這話很欣慰。
“我們沒有誰欠誰的,只是在互相利用而已。”
白以晴已經是酩酊大醉了,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講什麼,可這話聽在許澤耳朵裡,那可是針針刺耳啊!他承認一開始他們確實是相互利用的關係,可到現在,他並不這麼想,他反而覺得他們兩個是戰友,是彼此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朋友。
“所以,你不欠我的,也沒有必要說抱歉,你弟弟也沒有對不起我,你媽媽也很好,我現在是做母親的,能理解她的心,我也希望許子楓長大以後能找一個好女孩,然後為他生子……”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紅了眼睛,淚眼婆娑地望著許澤,“我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有時候我真的覺得自己的生活很可笑,是一場鬧劇,完全沒有跟上這個世界的節奏,不知道在幹什麼……”
剛說完話,一滴淚就吧唧一下掉到了許澤的手上,白以晴哭了,她凡事都小心謹慎的她竟然就在他面前哭了,他慌手慌腳不知道該不該幫她擦淚,還是應該讓他就這麼盡情地去哭,發洩自己內心的不痛快?
“我以為我一直都是媽媽的驕傲,可是我到現在,才發現我不孝順,她那麼信任我,可我在做什麼,我在欺騙她!……你不要再說你媽對不起我的話,真的!我反而才是那個對不起她的人,嫁給她的兒子做老婆,卻沒有盡到一個媳婦該盡的責任……”
她一邊說一邊落淚,到後面哽咽了一下,“不不不,是假的,我是假的媳婦!”
白以晴忽然間清醒了些。
許澤由她拽著自己的手,如果明天醒來白以晴會責怪他,他人認了,她的責怪能換的這樣的一夜,那也是值得的。
“白以晴,你醉了嗎?”
要許澤看,她反而要比平常的白以晴更加精明,清楚自己的心。
“我醉了!”她放開許澤的手,“所以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去啊!”許澤伸手叫了服務員買好單攙著白以晴往出走。
白以晴腳步紊亂,卻心裡很明白自己要出去,然後回家,“你放開我,我自己走。”
“好好。”他放開手,在她胳膊下空懸著,時刻準備好要扶她。
“你看我不是走得很好嗎?”她扭頭衝著許澤笑的時候,忽然好像撞到人了。
“誰呀,走路不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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