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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轉圈。
更慘的還是黃弘歸焊死著腳鐐的兩隻腳,為了徹底剝奪他的行動自由,研究員們把所在他腳上那根原本就不長的鐵鏈徹底縮短到了沒有距離。兩隻腳像是被膠水黏在一起了一樣,在鐵鏈的束縛下連分都分不開,更別提站立起來自由行走什麼的了。
現在的黃弘歸只能在冰冷鋼鐵的重重桎梏之中狼狽跪著,行動全靠用膝蓋和手肘在地上匍匐移動,和被圈養的寵物並無二致。對於像他這樣有著喪屍身體人類心的智慧喪屍來說,如此折辱一般的非人對待方式簡直是在往他的心窩子上戳刀子,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只是一隻喪屍,已經非人化了的殘酷事實。
時誠本來是有很多事情想問黃弘歸,有很多疑惑想和黃弘歸說的,但是在看到了黃弘歸現在狼狽落魄的樣子以後,原本準備好的千言萬語都被壓在了喉嚨裡,化作低低的悶哼,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將黃弘歸親手交出去,漠然坐視著他被人折磨成這樣的……不正是時誠自己嗎。
壓在心底毫無作為的愧疚和憐惜,又有什麼意義呢?
時誠沉默的茫然了,他原本就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黃弘歸,在親眼目睹了對方的悽慘遭遇之後,更是心虛愧疚的連自己前來了的事實都有些不敢讓對方知道,生怕在和對方對視的時候會忍不住落荒而逃。
但是這樣難堪羞愧的心情卻無法動搖時誠的決定,時誠畢竟還是那個在喪屍潮面前都能鎮定自若的時誠,此刻波瀾叢生的心境雖然能稍稍動搖他的意志,卻無法成功左右他的行為。
在片刻的沉默之後,自覺無顏面對黃弘歸的時誠還是深呼吸一口氣,輕輕揭下了那條遮在對方眼睛前的黑布。
不管是怎樣讓他汗顏無地羞愧難當的錯誤……也必須要堅定的去面對。
之前黃弘歸就因為他的逃避而多受了這麼多的折磨,現在時誠更是沒有理由用避而不談的躲閃來繼續坐視黃弘歸繼續這樣淪陷下去了。
無論是想方設法改變對方喪屍身份的拯救也好,或者直接給回天乏術的喪屍一個痛快也好,總而言之時誠已經不能再逃避下去了,從他將黃弘歸從農家中的小黑屋帶出來的那一刻起,黃弘歸就已經成為了時誠理應擔負起的責任。
如果沒有時誠的橫插一手,黃弘歸也許還被鎖在那個昏黑無光的小黑屋中無法離開,但起碼也還擁有著最低限度的小範圍行動自由,時不時的還能有送上門去的過路者給他解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落魄的陷入研究員的手中,日夜遭受非人的折磨。
當時誠的手放到黃弘歸蒙著黑布的眼前時,這個被當成畜生磋磨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青年立刻開始了亡命般的掙扎,像是要和來者不配合到底一樣的瘋狂扭動了起來,拒絕讓時誠觸碰到他的身體。
但是四肢不得自由連站都站不起來的黃弘歸再掙扎又有什麼用呢?即使他一點配合的意思都沒有,再稍稍花費了些許時間之後,時誠還是成功解下了蒙在對方眼前的黑布,讓這個和視覺被迫說再見多日的可憐青年終於有了重見天日的一天。
地下室中的燈光並不強烈,但是對於這個被黑暗籠罩了數百小時的青年來說,驟然映入眼瞼的光亮還是太過刺目了。讓他下意識在睜開眼睛想要迎接光明之後,又被閃的急忙閉上了眼睛。
時誠看著黃弘歸迫不及待睜開眼睛的樣子,心有不忍,輕聲說道:“別急著睜開眼,現眯開一條小縫隙,等適應了光亮之後再睜開。”
久違的聲音傳入黃弘歸耳中的時候,這個遭受了諸多苦難的青年卻是不可置信的抖了抖,壓根沒有理會時誠的勸阻,急如星火一般的睜眼了眼睛。迎著刺目的亮光咬牙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黃弘歸貪婪的將對方的身影映入了眼簾,刻畫到了腦海裡。
時誠原本以為會看到或仇恨,或漠視,或厭惡的目光,但讓他措手不及的是,在他的身影倒映在黃弘歸的眼中之後,對方目光中除了滿滿的親近和孺慕之外竟然是一點負面情緒都找不出來。
這樣清澈而渴望的目光,讓早已經做好了被怪責準備的時誠頗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無力感,連原先準備好的告罪措辭都憋了回去。
黃弘歸卻沒有在意時誠略顯黯然的心情,好像單單對方肯來看他一眼就已經讓他無比滿足了一樣。一邊用溫潤的眼神貪婪看著對方,一邊不由自主的想開口和對方打招呼,可惜被鋼條強制分開的嘴巴已經失去了說話的功能,千言萬語也只化作哽咽的嗚嗚。
像是猛然察覺到了自己現在狼狽的處境一樣,黃弘歸剛見到時誠時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