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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吧?一一二陳少翎是同性戀,在學校待不下去所以逃回家窩了一年,我就是這種人,不勞你費心!反正有我這種學弟你一定也很沒面子吧?你不理我也無所謂,至少拜託你不要吃飽飯閒著,來跟我講這些五四三!」
安修平細長的雙眼瞅著他,那眼睛有如兩潭死水,靜靜地映照著他的身影。小翎不禁心中一緊,轉頭不敢再直視他眼睛,滿腹的怒氣也不知跑去哪裡了。
「原來我一年沒照顧你,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啊?」仍是涼涼的口吻,彷彿小翎怒聲指責的不是他,而是毫不相關的人。
「我不是這意思……」小翎覺得話真是難說,一個不小心就扯到天差地遠的地方去了。
安修平聳肩:「你說的沒錯,我是個很無情的學長。不但不理學弟,連學長都被我氣得不甩我了。我想想看我都幹嘛去了,嗯,你高一的時候我高二,那時候好像是我媽進精神病院的樣子?其實我覺得應該是我爸進去啦,不過他裝得好,別人看不出他已經瘋了。還有什麼?哦,那年年底,我老弟翹家三星期,最後在警察局裡找到他,問他為什麼要吸膠,他說因為哥哥太優秀給他很大壓力,總之全是我的錯。還有我們班遇到個變態導師,專門在班上搞分化製造對立,我的左右鄰座彼此不講話,前座又動不動莫名其妙找我麻煩。我知道這點小事對你不算什麼,不過很抱歉,我實在沒那個閒功夫去管你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還是外星戀!失陪了。」
聽了他一番話,小翎已經慚愧到恨不得躲到桌下,再看他起身要走,忍不住伸手拉住他:「學長,等一下!我……對……」剩下的「不起」兩個字還沒出口,眼淚已經奪眶而出,積壓了兩天的心酸再也收不住,一發不可收拾。
安修平一言不發地任他拉著,過了幾分鐘才說:「學弟,你這種哭法會讓人家以為我始亂終棄耶。我沒有經濟基礎,沒辦法對你負責,你再哭也沒用。」
小翎這才注意到店內其他人的視線,慌忙放手,拿面紙擦眼淚,心想自己再也不敢踏入這家摩斯了。
安修平輕嘆一聲,坐了下來:「好了,廢話不多說,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惹了什麼麻煩?」
***
呂秀雄老師躺在病床上,昏昏沉沈地假寐著。胃痛雖然暫時止住,由於用藥的關係,腦袋重得要命。身邊的人來來去去,他也搞不太清楚,只記得太太好像說要先回家休息。他現在完全沒有辦法思考,只要稍微想到「學校」兩字就覺得頭痛欲裂,恨不得直接睡死了乾淨。本來以為不會有人來探病,卻隱約聽到床邊傳來走動聲,勉強睜開雙眼一看,只見是兩個少年。較高的一個很面熟,呂老師仔細地端詳了一會,才記起他是自己教過的學生,以前在班上擔任化學小老師的安修平。這孩子雖然沉默寡言,對師長的配合度卻相當高,成績又好,老師都對他相當有好感。
呂老師笑了笑,正要打招呼,看到他身旁那個捧著花束的小個子,當場倒抽一口冷氣,驚得差點翻下床。因為這小子正是害他住院的罪魁禍首。只是他低垂著頭一臉愧疚,沒有半點昨天在學校裡的囂張。
安修平穩定地開口:「老師,您身體還好嗎?」
呂老師臉色蒼白,一面點頭:「還好,還好。」一面仍驚疑不定地瞥向小翎,急著想坐起來。
安修平連忙伸手扶他:「老師,您別動,躺著就好。」一隻手搭著小翎的肩頭,輕聲說:「老師您不要緊張,這是我學弟陳少翎,他有話想跟您說。」
「你學弟?」
小翎囁嚅地開口:「老師,對不起,我昨天嚇到您了,對不起……」
呂老師見他姿態降低,微微鬆了口氣,仍是十分疑惑:「這不是嚇不嚇到的問題,你到底是……」
「讓我來說吧。」安修平流暢地介面:「我學弟昨天跟班上同學打賭,要讓三一九提早下課,小翎因為想不到別的辦法,所以才去跟老師胡說八道,讓老師早點放人。可是沒想到玩笑開太大,害得老師發病,他已經愧疚一整天了。」
呂老師瞪著兩個孩子,簡直不敢相信,讓他煩惱擔心了兩天,甚至急到胃潰瘍發作的大麻煩,真相居然是這樣?
「開玩笑?為了提早下課?你是說,全部都是假的?」他啞著聲音追問:「三一九那個叫張什麼新的沒有在暗戀我?」
小翎怯怯地搖頭。
「你也沒有跟他交往?」
「沒有。」
「你根本不是同性戀?」
小翎還來不及回答,安修平已經搶著開口:「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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