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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工作,醒來後卻怎麼也記不起來;因此他白天常常昏昏欲睡,好幾次打瞌睡被老師抓包。
這陣子千秋安份了許多,沒再像頭兩天一樣鬧得轟轟烈烈,只不過是每天戴不同的面具上學,從鬼面具到加菲貓一應俱全,搞得路人側目;只不過是因此天天跑給教官追,只不過是當教官逼問他戴面具的原因時,他理直氣壯地回答「避邪」,把教官氣得半死;只不過是拿了某件東西把黑板上的國父遺像蓋住,只不過是過了整整一天才有老師發現黑板上掛了面海盜旗。除此之外,學校非常和平。
同學們也逐漸安心了,原本懷疑他精神失常,現在則認為他不過是個愛作怪的怪胎;巴西人和法師〈吳毅華和林法民的綽號〉對他的種種花招自是叫好不迭,當然也有人認為他太愛出風頭而十分不屑。
一陣胡攪之後,成功地把同學對他性向的注目焦點模糊掉了,然而信者恆信,不信者恆不信,仍然有人視他為眼中釘。
這天,小翎和巴西人、法師一起去福利社喝飲料,聊得正高興時,他卻感覺到福利社的另一角傳來了帶著強烈厭惡的視線。他不用看就知道,是他們班上的幾個「同撲會」成員。而其中帶頭的人,正是鼎鼎大名的「泡麵」侯江聖。
侯江聖長得眉清目秀,頭髮是很少見的天然卷,因此得了「泡麵」的外號。他平常只是個活潑陽光的大男孩,但是一提到同性戀馬上就咬牙切齒,彷彿他祖宗三代全都慘遭同性戀者殺害一樣。
他總是會在班上大聲朗讀報紙上關於同志犯罪的新聞,無論是殺人、搶劫或是轟趴被抓到,還有多少人愛滋帶原之類的訊息,全逃不過他法眼。任何時候只要一看到小翎,他臉上馬上浮現明顯的憎惡,也絕不跟他說話。
小翎知道全班都在等著看他如何響應,千秋也好似存心要他自己解決,遲遲沒有行動。但是他從以前到現在,面對他人莫名的惡意,始終只有滿腹的困惑和委屈,對於如何處理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就像現在,明知敵人在挑釁,他還是束手無策。想到自己的懦弱,不禁悲從中來。
「小翎?你怎麼了?」旁邊的二人感覺到他面色有異。
「呃……我……」被這樣一問,小翎更加心慌,竟打翻了飲料,差點潑到法師。「啊!對不起,對不起,我……」
「得了得了,我來吧!」再也看不下去的千秋決定出手了。
拿面紙把桌子擦淨,對巴西人嫣然一笑:「麻煩挪一下。」
巴西人一頭霧水地移動身子,千秋筆直地盯著他身後,視線毫無阻礙地跟泡麵對個正著。
「喂,小翎,不要衝動。」另外二人嗅出了火藥味,連忙阻止。千秋含笑搖手,要他們不用擔心,仍舊一臉自得地跟福利社另一頭的侯江聖一幫人進行瞪眼比賽,對方有幾個人受不了這種氣氛,自己別開眼睛,只有侯江聖不服輸地繼續瞪著他。三分鐘後,他起身朝這裡走了過來。
法民連忙站起來打圓場:「欸,泡麵,不要生氣啦……」
泡麵粗魯地推開他,站到千秋面前。
「你什麼意思?幹嘛一直盯著我看?」
千秋一臉莫名其妙:「我哪有盯著你看?」
「你少裝蒜!你從剛剛就一直在看我!」
千秋這才恍然大悟,尷尬一笑:「哦,你是說剛才那個啊?我眼睛是朝著你那邊沒錯,可是我不是在看你耶。我是在看……呃……你肩膀上的東西。」
「肩膀上?」迅速地往左右兩邊瞄了一眼:「我肩膀上哪有什麼東西?」
千秋長嘆一聲:「沒辦法,你畢竟是普通人,看不到也是難免。」
普通人看不到的東西?這話一出,眾人都露出奇怪的表情。
「喂……小翎,你到底看到什麼東西?」巴西人一臉狐疑:「該不會是『那個』吧?」
「總之不是乾淨的東西。」
「聽你在亂講!」泡麵怒喝:「你又在轉移話題了!」
千秋聳肩:「你以為我願意嗎?動不動就看到一堆不想看的東西,我自己也很受不了啊。不然我沒事休學幹嘛?」
法師張大眼睛:「你是因為看到『那個』才休學的?」
千秋搖頭苦笑,語氣沉重:「唉,真的是不堪入目,害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才調適過來。」
「不是吧!他是被人發現是變態才躲起來的!」
千秋搖手:「好好好,我休學的原因不重要,重點是,」他站起來面對泡麵:「你信也好,不信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