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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擔憂,生怕他著了梅娜的道。急召了護衛,寫了份手書秘密傳進宮中,只盼能得可賀敦指點。
可賀敦得到傳書亦是大吃一驚。這些年她蝸居偏殿,雖然日子安順,可當年夫妻同心,最後漸行漸遠,到底痛徹骨髓,傷徹心肺,閒暇之時不免回想一二,有時揣測梅娜使了什麼手段,有時又自省梅娜比之自己更為嬌媚溫柔年輕,能奪走丈夫的心也並不奇 怪{炫;書;網}。那時她與懷仁可汗並肩而戰,軍中巾幗,整日扛一把大刀,連嗓門也比閨中女子高一些,有事直來直去,決不會藏著掖著,才教有心人離隙,鑽了空子。
她這些年自省極多,整個人已變得極是溫婉。此刻仍忍不住在震憾之下,拍碎了一張桌案。她的近身侍女只當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撲上去勸慰:“可賀敦休要動怒,大殿下已回來了,凡事都可商量,千萬別動怒!”
那一年吐迷度被貶往碎葉城,她與懷仁可汗動怒,激憤之下吐了幾口心頭血,她又本是在戰場之上受過傷,戰亂之時生的吐迷度,失於調養,自此落下了心悸的毛病,輕易動不得怒,這才有了近些年的溫婉寬和。
那侍女亦是在戰場之上追隨於她,一生未曾嫁人,只專心服侍她,此刻見得她面色煞白,雙唇泛紫,幾乎嚇得魂魄全失,暗暗埋怨大殿下不懂事,竟然傳了密信來令可賀敦動怒。又抱了可賀敦細細寬慰,半日方見她面色轉了過來,只是唇色仍是帶著些紫色,憂心之下別話不可說,只柔聲埋怨道:“可賀敦明知自己身體不好,這些年思念大殿下,好不容易大殿下長大成人,又是出色的人才,聽說又娶了個極是能幹的小王妃,您理應等著抱孫子,怎好輕易做出傷身之事?不為自己也應為大殿下著想一回!”
可憐吐迷度並不知其母有此重症,只當她憂思過度,面色不佳,倒誤算了可賀敦的承受力,將這些星辰殿的秘事捅了出來。
可賀敦本以對懷仁可汗滿心絕望,聞言不由冷笑:“是我多想了!他既疼那女人,便是她呈了毒藥給他喝,只怕也是眼都不眨的飲下,何用我來操心?!”心中悲苦竟是難以述盡。
她既想得明白,又掙扎著起身提筆,連寫幾封手書,只除了一封是指點吐迷度行事的,其餘皆聯絡朝中與之交厚的重臣。她多年隱忍不發,只因兒子不在身邊,時機不對。如今稚兒成才,老有所託,又對懷仁可汗再無企盼,雷厲風行,只願即刻成事,將他二人踩在腳下。
宮中自有她可傳信的渠道,第二日這些信便到了吐迷度案頭。吐迷度一五閱完,按著她指點行事不提,又密囑賀鳳冷與華鸞素緊盯時健行蹤。
可巧兩日之後華鸞素與賀鳳冷假期銷盡,又要回去做時健的教習之職,正可助他一臂之力。吐迷度心有所憂,只覺自己眼中的小七千般好萬般好,便是她要刺自己一劍,自己也會心甘情願遞上胸膛去,這些日子他冷眼瞧著,鳳冷對小七已和顏悅色許多,惟怕他二人相處,日久生情,倒將一旁的韓眉撂至腦後。只恨不得即刻登上大位,將小七帶進宮中再不見外男,但大事當前,唯有暫且放下兒女情長,忍一時不鬱,換千里江山。
隔了兩日功夫,時健再見他二人,已將前兩日仇怨忘記一般,笑臉迎人。二人皆是久在江湖,慣見人心叵測,前些日子已領教過時健為人,倒也不大信他一時放下成見,待二人禮讓有加,只打起精神來應付。
時健這兩日亦過得水深火熱,被梅娜側妃拘在王府練習禮儀。宮中頒下長長的鄰國來使名單,皆是各國近些年來最有可能出使的臣子愛好細則。梅娜側妃有心想讓時健在可汗過壽之時大出風頭,也好教朝中一眾猶豫觀望的臣子瞧瞧二殿下可堪大任,好令可汗早立王儲。
那長長的名單之上,排在最前的大周來使,赫然寫著:大周防禦使周紫文。
回紇與大周互為邦交,近些年茶馬互市已是雙惠雙贏,駐邊守將中周紫文官職最高,一應邊防之事亦由她定奪,簽定兩國邊貿條約者亦是她代表大周錦帝,來使西州她亦非初次,回紇王宮能將她列位大周來使,不無道理。
華鸞素額頭青筋跳得幾跳,只感覺頭痛欲裂,下意識苦著臉,想象大姐周紫文若是在西州瞧見了自己,且與吐迷度已行過成親大禮……她那般古板的人,又本著兩國邦交睦鄰友好的原則……後果不堪設想吶!
時健只當她被這一長串名單嚇白了臉,笑得極是得意:“母妃只當我不學無術,一腦袋吃喝玩樂的主意,沒一個能頂用,原來還有人比我更草包!”
他心中開懷,這日學習禮儀格外起勁,連前來教習禮儀的禮部大臣都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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