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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講起兵法時雙目放光的模樣,仿若天邊閃亮的星辰,遙不可及,容不得半點褻瀆,自己那點淺薄的人生連拱起這星辰的勇氣都無,彷彿一下便黯然低落到了塵埃裡。
母妃的這番計謀或者好用,可是不知為何,他只覺頭暈,眼前金星直冒,彷彿一閉眼,便能從馬上栽下來。
梅娜側妃紅唇輕啟,不屑道:“那賤人,獨居偏殿十幾年,夜夜忍著椎心之痛,耳聽宮中我與你父汗纏綿恩愛,總也有燈盡油枯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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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曉色染秋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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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雲孤近些日子很是煩躁。
回紇可汗五十壽誕,各國來賀,為表隆重致謝之意,半月以來,大小獵宴不斷。大漠民族好客,除了金樽美酒,鹿鼎烹羊,還要一較弓長。
柳雲孤從前萍蹤無定,慣看四方風景,如今這光景其實正合他從前之心意,且不必如玉門關守備營之時,日日拘在營中,不知快活幾多。
但偏偏這熱鬧去處多了一個人,令他倍添厭煩。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回紇可汗的次子,時健王子。
自初次相見之後,這時健藉著招待貴賓之由,日日耗在大周使館內。他中意的女子從來不算是個多言的人,但這些日子,只除了宴飲之時,凡是時健王子在側,她定然妙語如珠,將個軍戰之中的得勝體悟細心講解,連他追隨在側的人都聽得明白,可那時健王子一邊打著磕睡,一邊強睜著一雙昏昏欲睡的眼睛隨口應付,極是蠢鈍的模樣。
想來他的府中高床軟枕溫香綺玉定然不及這驛館之中設臥,不然為何硬要強撐在此?
時有獵宴,時健總是相陪周紫文左右,連懷仁可汗亦樂見其成的模樣,更遑論一眾來使皆是一幅瞧熱鬧的模樣。
這日柳雲孤實是氣憤不過,在射獵之時,眼見得周紫文與時健往林深葉茂之處而去,他亦雙腳輕夾馬肚,緊隨而至。
時健近日被梅娜側妃逼得狠了些,未嘗不想快刀斬亂麻,想了法子將這位大週年輕的女將軍納入自己府中。可無奈其人不解風情,縱是二人獨處亦大談軍政,每每教他無從說起。後得梅娜側妃指點,道此姝不解風情,大抵還是從未嘗過男人滋味,總教她嘗過男、歡、女、愛,才會將軍政仕途拋棄。
當時梅娜側妃眉眼含春,玉指輕抵時健腦門,吃吃一笑:“我的傻王兒,你這雄健體魄……任是多威武的大周女將軍,還怕不能被你降服在床上?”
時健府中姬妾過百,從來又自詡風流,轉頭一想,男女之間,不過如是。當下暗自欽佩自家孃親,這才有了今日暗策。
二人雙騎並綹而行,周紫文玉甲護身,銀弓在手,時健側眸去瞧,心中沒來由想到:設若今日事成,能將她圈養在王府深庭,也不知這鷹一樣的女子會是何等模樣?
他一邊暗想,一邊打疊起全幅精神應對,目測四周山勢地形,回想昨日與舅父之約,心中漸有鼓擂,又焦急難耐,只覺行了近一個時辰,也是時候到了,正笑道:“周將軍有所不知,前面山崖間常有野物出沒,是個狩獵的好去處,只因地僻……”話音未落,一陣野獸奔跑聲如驚雷滾過,眼前已有野獸挾煙塵而來,獠牙翻轉,鬃毛立如鋼針,原來是三五十頭野豬。
時健結結巴巴,指著這群野豬,面色已然如土。他雖有些功夫,敵一隻野豬尚可,三五隻與這大周女將合力,想也亦非難事,可是一群來勢洶洶的野豬,委實超出他的應對能力。
心中已將制定這擄美計劃的舅父庫爾曼罵了個狗血淋頭,明明是趕三五隻野豬,卻不知他唆使了安小七與護衛隊從哪裡蒐羅了這幾十頭野豬出來。
但眼前危機,猶不能解,憤恨亦無濟於事。就在他取了長弓,摸了箭袋之時,那大周女將軍雙目放光,那聲驚喜聽在他耳中簡直似在嘲諷他的無能一般:“都說回紇乃是牧獵佳地,柳校尉誠不欺我!”張弓搭箭,箭去如珠,已有三頭野豬被射中咽喉。
縱然身處此險,時健也忍不住真心誠意讚道:“好箭法!”回紇男兒弓馬嫻熟者眾,連珠三發者無。
領頭的野豬見勢不妙,已有瘋狂之意,向著二人衝來,但那女子臨危不懼,又是三珠連發,三聲慘叫之下,被貫喉而出的野豬轟然倒下。他亦一箭而去,正中一頭野豬。
柳雲孤一路相隨,本是含著一股子醋意,想要破壞這回紇王子的一場綺夢,但情勢危機,周紫文境況堪憂,只得縱馬飛救。
她的馬前已湧來七八頭野豬,張弓不及,已經棄弓抽出腰間護身寶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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