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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個錯,表明你這一生只深愛過我一個女人,心裡眼裡只有我一個人,我便手下留情,不讓你忍受這種痛苦,早早結束!”
懷仁可汗得這一刻喘息的時機,立時挺直了身子,虎目凜然,仰天長笑:“梅娜,你還不明白嗎?這些年與你在一起,我不過是怕自己不知幾時斃命,與你虛與蛇偽,也好教我的伏帝匍能夠在碎葉城平平安安的長大,有能力前來繼承回紇王庭!他身邊有回紇最賢明的臣子與最忠心的武將,所以他將來必然是一代賢明的君主!”
梅娜側妃聲音尖利淒涼,滿懷怨毒之意:“原來你一早便謀劃好了,時健身邊盡是些阿諛佞臣……我好恨啊……好恨沒有早些取你的性命……”
她抬手將竹笛放在唇邊,還不及吹響,門口已有渾亮的聲音響起:“給我拿下這賤婦!”
藥摩沙與庫爾曼驚愕的轉頭,但見汗王大帳的氈簾掀起,一名高大挺撥的青年懷抱著一名女子立在門口,身後明亮的火把只照亮了他的背影,他的面容反倒陷在了陰影之處,除了一雙眈眈虎目,倒瞧不出面上表情。
他身後只聽得渾亮的一聲“諾”,相繼衝出四五名男子。當先少年人隨劍至,還未至近前,已是怒不可遏:“賤婦,我今日就為阿爸報仇!”劍光閃爍處,梅娜側妃慘呼一聲,手中竹笛掉了下去,臂上已捱了一劍。她身側護衛大夢初醒,紛紛前來護駕。
伏帝匍抱著少女越過混戰的人群,遇上突襲的藥摩沙部護衛,抬腳便踢,他腳上功夫也真正了得,被踢中者無不是小腿骨折或者肋骨斷裂,直令得王座之上的懷仁可汗瞧得眉開眼笑,份外開心,全然忘記了自己性命只在頃刻之間,幾乎要拍掌叫好。
大帳門口陸續有人衝進來,可賀敦手執雙刀,身後跟著賀鳳冷,殺了進來。她身上大氅火紅如霞,本是溫柔淑婉的後宮之母,偏出手狠辣,刀刀利落,雖不斷有藥摩沙部眾衝進來,但都被她與身旁的賀鳳冷就地解決。
賀鳳冷劍光團團如玉,整個身影都被籠罩在劍光之下,凡是挨近他劍光之處,皆是斷肢奪命。
一時之間,汗王大帳陷入了混戰之中,本是可容近兩百多人的汗王大帳之內,雪白的帳壁之上鮮血潑滿了鮮血,帳內不斷有人衝進來,不斷有人倒下,敵我雙方混戰之處,有時敵我不分,胡亂砍人的情形也是有的。
吐迷度到得汗王寶座近前,將小七安放在汗王御案之上,回頭怔怔的瞧一眼那高坐在王座之上的男人,一時心中百感交集,哽咽難言,不知如何張口,只一雙相同的虎目將懷仁可汗瞧了一瞧,半晌才道:“……你……你的傷可要緊?”
不知為何,那一聲父汗卻不若先時敷衍一般容易喊出口。
懷仁可汗欣喜的目光在站在御案旁邊的高欣青年瞧了又瞧,半生艱辛皆到了眼前,彷彿都有了著落,他連嗓子都啞了,只吐出一句話來:“伏帝匍,父汗留了椅子給你!”
伏帝匍雙目頓時紅了,惡聲惡氣的回道:“誰願坐這把椅子誰坐,你不是健壯如牛嗎?怎麼這 麼 快‘炫’‘書’‘網’便垮了?”坐在案上的華鸞素抬眸之間便瞧見他側過身子去,悄悄拿袖子抹了一把眼角。
懷仁可汗揚唇輕諷:“你這小子,連女人都敢放在阿爸的書案上,又哪裡會在乎這張王座?恐怕是心裡賭著一口氣,想奪了來氣阿爸一回吧?”
安小七被伏帝匍抱的這會,只覺全身僵硬,此刻坐在可汗這書案之上,居高臨下,將帳內情形一掃,只覺無論如何瞧,都是已方勝算大了許多,場中倒下的,多數是藥摩沙部眾,可賀敦與賀鳳冷所到之處,人如草芥,彷彿秋收的稻穀一般,齊茬倒下,想來不過盞茶,便可收工。於是她在這大大的桌案之上盤膝坐了下來,烏溜溜的漆瞳在這父子面上打量一番,突發驚人之語:“吐迷度,我瞧著你父汗一時三刻就要沒命了,你還不快說幾句好話,與他送行?在那裡鬧什麼彆扭?又不是三歲孩童?”
吐迷度本來心懷憤懣委屈之意,彷彿又回到九歲離開回紇王宮那段時日,他怎麼都想不明白,沒有當上汗王的阿爸和藹可親,疼他寵他,可是自當上了汗王,有了弟弟時健以後,他對自己越來越厭煩,到最後終於沒了耐心,將他趕走。而今答案已經揭曉,原來他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他長大,可是這中間的過程太過漫長,漫長到他已經失去了追究真相的勇氣與耐心,而只想踏上這寶座,將父汗與梅娜側妃,時健等人統統踩在他的腳下!
而今他可以坐在這寶座之上了,可是這中間的代價太過巨大,母后犧牲了半生的幸福,父汗早已命懸一線,時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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